才到坤寧宮就看到兩抬妃位份所用的暖橋, 沒想到鈕祜祿妃和佟妃也來了, 今天請安還真積極。還沒進殿就已經聽到殿內傳出鶯聲燕語, 蘊純心裏了然, 今天又不是初一十五的竟然都來隻怕是衝著她來的, 可見是應著了皇後的心思。

不過今天她必是要去給皇後請安的, 既然躲不過去那就昂首挺胸進去, 刀光劍影她都經曆過還怕後宮婦人唇槍舌劍不成。

“王佳庶妃到!”

唰一下,殿內嬪妃齊轉頭看向殿門後,蘊純頂著一眾庶妃嫉妒羨慕恨的目光踏進正殿, 往前看,鳳座下鈕祜祿妃和佟妃分左右首座,與一眾庶妃不同, 兩人看蘊純的目光那是高高在上的輕蔑。蘊純對此不以為意, 不過是目光罷了,在末世混過的什麼沒見過沒遇到過, 什麼羨慕嫉妒恨輕蔑厭惡的目光對她來說那就是毛毛雨, 傷不到她分毫。

雖說蘊純早上補了眠, 但一夜春宵情濃她臉上的嬌媚春意還未退盡, 眉梢上帶的濃濃春意餘韻極惹人眼, 讓一眾獨守一夜空閨的嬪妃們嫉妒不已。

“王佳妹妹怎麼這麼晚才來, 莫不是昨晚侍候皇上累著了。”

一向以性子直爽示人的郭絡羅庶妃最先忍不住,在蘊純才踏入正殿未行禮便出言針對,她卻不見眾妃聽她言時臉上閃過鄙視眼神, 眼觀八方的蘊純自然將眾人神情覽在眼中, 郭絡羅氏這番表現落在眾人眼中隻怕將她這直爽當做沒腦子呢,原主便是這麼認為的,卻不知都被郭絡羅氏給蒙蔽了,若真的沒腦子又怎麼會得康熙的寵愛。

“伺候皇上乃後宮嬪妃之本分,既然是本分之事又何來勞累之說。”蘊純衝著郭絡羅庶妃柔柔一笑說道,見郭絡羅庶妃輕蔑下掩不住的嫉妒麵容,蘊純話鋒一轉:“莫不是郭絡羅姐姐覺得往日裏伺候皇上累著了,若是姐姐覺得累著了,想來後宮眾多姐妹都是樂意替姐姐分擔的。”

一眾嬪妃聽這話,看著郭絡羅庶妃的眼睛錚亮,郭絡羅庶妃在後宮還是很得寵的,分個月都有三四天,多時有五六天,這些天若分出來說不定她們能得分一杯羹,一時間眾人看郭絡羅庶妃的目光熾熱。

郭絡羅庶妃頓時氣煞了,蘊純一番話讓她中進退維穀,若是說不累那她之前問話便是故意刁難蘊純給人留下刻薄印象,若是她敢說侍候皇上累那她必定失寵無疑,哪一樣都不是她想要的;隻是如今後宮那賤人如虎似狼的盯著她,她更不能避而答,若是不答便有有萬萬種說法出來。

比起皇上恩寵,得罪王佳氏留下不好印象那就微不足道,於是郭絡羅庶妃青著臉道:“王佳妹妹說笑了,既然妹妹都說伺候皇上是嬪妃本分,我又怎麼會覺得累呢。”

聽郭絡羅庶妃這話其他人是失望不已。

“原來姐姐也不覺得累啊,我還以為是姐姐己度人呢。”

蘊純似笑非笑的看郭絡羅庶妃譏諷道,又將郭絡羅庶妃氣得咬牙切齒。她王蘊純可從來都不是任人欺壓的人,雖說在後宮不輕易與人結怨,可也不意為著處處忍讓。況且在後宮她的恩寵與郭絡羅氏不相上下,在爭寵時早就對上了。

“半個月未見,王佳庶妃這張嘴倒是伶俐許多,可見休養數月增進不少。聽說你近來苦於學書,如今看來倒是真用功了。你們平日裏無事該多學學王佳庶妃,少不得和王佳庶妃一樣伶俐。”

佟妃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明讚暗諷。即使她不喜歡郭絡羅氏,可郭絡羅氏怎麼說也是她翊坤宮的人,若不護著豈不讓人心寒。聽佟妃這番話不少嬪妃臉色閃過不愉,王佳氏可是小產休養了兩個月,整整兩個月不得皇上恩寵,讓她們學王佳氏豈不是咒她們和王佳氏一樣倒黴。

蘊純像似聽不出佟妃的諷刺似的,自是驕傲表情自誇。

“多謝佟妃娘娘誇講,自小妾額娘就誇妾聰慧機靈。”

她原想反擊,不過心思一轉覺得還是不要太得罪佟妃才好。她這般自是刺了佟妃的眼,後宮誰不知佟妃自詡對康熙真愛呢。佟妃輕蔑的眼神瞥過,蘊純毫不在意,她說完踩著蓮步婀娜上前盈盈拜下:“妾給鈕祜祿妃娘娘請安,娘娘福壽安康;妾給佟妃娘娘請安,娘娘福壽常安。”

“王佳庶妃辛苦了,快起吧。”

鈕祜祿妃一副高貴端莊寬和做派,比起半含酸的佟妃來自是高出不止一籌。當年鈕祜祿妃可是後位唯二人選之一,比赫舍裏皇後更有優勢,若非其父不識局勢,如今當皇後的可就是她了。鈕祜祿妃自認為她的對手隻有赫舍裏皇後一人,其他人她自是不放在眼裏,就是同在妃位的佟妃也一樣不入她眼。

皇後不在場,鈕祜祿妃竟端起一別正室做派底下位份低微的嬪妃們即便心裏有想法不屑卻也不敢表現出來皆低著頭,隻有佟妃一臉不屑的譏諷。蘊純一直用精神力關注著兩人,見佟妃要開口她趕忙截在前頭謝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