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小主急症, 小主是哪裏不舒服?”
“急症!?”
急症兩字直接將蘊純主仆給說懵了。
“什麼急症!本小主怎麼不知道自己得了急症。本小主身體好著呢, 不過是讓太醫來給請個平安脈, 怎麼到太醫你嘴裏本小主就成得急症了。”蘊純唰一下從屏風後站起來怒斥。
這急症那是什麼東西!急症可大可小, 小了可以說是頭暈不舒服, 大了可是要人命的。不管是大是小她絕不可能攤急症這東西, 且不說能不能侍寢, 一旦傳出她得急症的消息被逼禁足休養是少不了的,若是被有心人利用那情況會更糟糕,失寵是小, 失命才是大。
而這有心人不說別人,皇後就是頭一個!
蘊純幾乎一聽到太醫的話便認定是皇後的算計。
早知道皇後不會輕易放過她。雖然皇後答應派太醫來,但蘊純心裏也早就知道事情絕不會平靜過去, 所以她心裏早有準備, 準備應對皇後的手段。等了一天太醫都沒來,蘊純就在猜皇後可能會在太醫這事上使手段, 也不過是以為皇後借口懷孕累忘了想拖上幾日, 卻沒想到皇後竟然這般狠毒, 竟然讓人傳出她得急症的謠言, 赫舍裏氏這是想毀了她。
思及此, 蘊純也不禁心裏憤怒!果然是赫舍裏氏, 手段陰毒無人能及。
“小主息怒,小主息怒。奴才也不知,來請太醫的公公說小主您得了急症叫奴才趕緊過來看診, 奴才也是聽說的。”林太醫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此時他哪裏還不明白他成了太醫院眾人口中所說的嬪妃們爭鬥的犧牲品了。
奴才?原來這太醫還是旗人,太醫院的太醫多是不入旗的漢人,一般都自稱臣,唯有入了旗的才自稱奴才。不過不管是八旗還是包衣旗,可不都是皇家的奴才麼。
難道是赫舍裏氏包衣旗下之人?應該不是。這年代醫學一般都是父子師徒傳承,一般人想學醫可不容易;所以想安排個人進太醫院可不是件容易的事。若真是赫舍裏氏的人赫舍裏氏怎麼舍得這麼將人推出來當刀使。不過不管是誰的人,敢說她得急症,膽子不小。
“是誰跟你說本小主得了急症,到底是哪宮的個奴才說的?這等惡意詆毀中傷本小主的奴才,本小主定要上報,絕不能輕饒了這等謠傳妄言的奴才。”
“是個眼生的小公公,奴才不認識。”
林太醫趴在地上,滿額的冷汗。他才考進太醫院不久,記得的人還真不多。平常給後宮主子們請平安脈根本輪不到他,這回若不是太醫院就剩兩人,又說是得急症也不可能輪到他。不過雖然不認識那太監,但這宮裏有資格來請太醫的嬪妃也就隻有皇後和兩個妃主子娘娘,而派太醫給庶妃小主請脈那隻有掌宮權的後妃主子才有這個權力,這些林太醫還是知道。
當時已經快到交接差的時辰,一個自稱是皇後坤寧宮的小太監急衝衝到太醫院說是鹹福宮的王佳庶妃得了急症,當時太醫院隻剩下守值的兩個太醫等接交差,林啟安林太醫資曆比別一位太醫淺,所以隻能是他接差了。雖然回想起已經確定是坤寧宮的人,可就算他知道皇後派的人他沒膽子說出來。
庶妃小主不能得罪,皇後更不能得罪。
“不認識?”
蘊純隔著屏風挑眉盯著趴在地上的林太醫,放出早已斂起的氣直撲向林太醫,將林太醫狠狠壓貼在地上。前世她手沾過的人血不知凡幾,一生如煞的氣勢可不是誰都能抵擋得住的。
“小主息怒,小主息怒,奴才真的不知道啊。”
沒想到一個庶妃小主便有這般氣勢,林太醫被壓得直顫抖,果然宮中的貴人非常人能比。隻是涉及性命,林太醫還是咬緊牙關不鬆口。
“你真不知道?是真不知道還是不想說?”
“奴才真不知道,奴才才進太醫院不久,還未曾到內庭當過差。”林太醫咬著牙解釋,現在他隻祈求庶妃小主饒了他小命。
“罷了,看來你真是不知道。起來吧。”
難為個太醫也沒什麼用,不如施恩。
不說沒關係,不說她也知道是皇後派的人,隻不過她總會知道皇後是讓哪個奴才傳的話,她雖位份低現在對付不了皇後,但拿個奴才開刀還是夠的。殺雞儆不了主,但亂雞群還是可以的。若是那些奴才見皇後作賤奴才的性命,不知心裏會做何感想,隻要能動搖幾個她就是勝了。
“謝小主。”
林太醫巍巍顫顫的站起來。
“你是太醫院新進的太醫?”
“奴才林啟平,去年考入太醫院的。”
原來這太醫還真是新進的,難怪聽聲音很年輕,而且還這慫樣;不過也是,也隻有這新進的太醫才會被人推也來當刀使。如此看來的確不是赫舍裏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