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求請, 這等不規矩的奴才打發了便是。”

康熙見蘊純欲開口求情, 抬手阻止。

乾清宮的奴才就應該是宮裏最守規矩的奴才, 連個茶都奉不了這等奴才要有何用。

“皇上……”

蘊純扯著康熙的衣袖似撒嬌的道:

“皇上, 奴才瞧著她也是無心之失, 而且奴才瞧她這模樣分明還隻是個孩子。這般年紀怕是今年小選才進來, 想來學規矩不時間不長同學, 這規矩不行打發回去跟教導嬤嬤再學一遍便是……這都快到年底了,到底不吉利……”

蘊純也不是知求情,她感覺得到康熙並沒有真生氣, 所以才鬥膽求情。當然,也並非蘊純心善替為小宮女求情,實則也是為了她自己。方複寵就讓皇上處理了乾清宮的宮女這對她影響不好, 隻怕後宮中人故意曲解事真相,

康熙沉思了一下,想到今年動蕩不安, 如今近年底的確不好見血不吉利。罷了!

康熙盯了那小宮一會方道:“梁九功, 將人退回內務府去, 以後再將這規矩都沒學好的奴才送來乾清宮, 內務府總管就不必當了。”

“嗻。”

“走吧, 還愣著做什麼。”

梁九功拖著那小宮急匆匆出去。

梁九功心裏也惱怒不已。這批小宮女是他親自是挑的, 哪想這小丫頭竟出了這麼大的紕漏,幸好王佳小主心善,否則這小丫頭怕是小命不保, 也算是小丫頭命不該絕。

若真是出了事他倒不好跟額參說了。當初見這小丫頭容貌不俗, 又有心上進,再加額參以此抵當年的一飯之恩,不然他說什麼也不會將這年初才進宮的小丫頭挑到乾清宮來。

“你到底是怎麼回事?連個茶都奉不住?”

梁九功一出去,抹了一額的冷汗。

梁九功當時也就站在屋裏,實在搞不明白這丫頭哪來的膽子竟然敢用熱茶潑王佳小主。幸好隻是庶妃小主,要那三位娘娘,那就不單是丟小命的事了。

“梁爺爺,奴才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奴才當時隻覺得一陣寒氣就打了個寒顫,沒想到……奴才真不是故意的,奴才……”

就是再給她個膽子她也不敢拿茶潑小主,她努力這大半年就盼著能在皇上那留下本分規矩的好印象,沒想到因為一杯茶半年的奴才全白費了。

平常奉茶也沒有過這樣的事,怎麼偏偏今天王佳小主在就出了這樣的事。

小宮女在家也量金尊玉貴的嬌養大的,進宮時間不長還沒長自小養的心氣高給磨掉。

“要不,梁爺爺您幫奴才求求情,讓奴才留在乾清宮……”

“打住打住,留在乾清宮你是別想了,皇上發了話讓你回去重學規矩,難不成你抗旨不成。”

一個小宮女罷了,還值不得他去求情。再說欠額參的一飯之恩已經還上了,他沒再欠什麼。

“梁爺爺……”

都是那王佳庶妃,若不是她多嘴,她哪裏會被退回內務府還得重新學規矩。

小宮女心氣高,半點也沒有感激蘊純,她也不想想若是蘊純求情,她這會能不能保住小命還兩說。

“小魏子,將這個奴才送回內務府去,讓內務府那好好教導規矩……”

梁九功沒讓她再說下去直接叫來小徒弟,將康熙的話說了一遍,就命小徒弟將小宮女拖了出去。皇上說內務府總管何嚐不是在敲打他,哪年挑宮不是他親自過目,皇上這是對他有不滿啊。梁九功心裏暗暗警惕,以後侍候皇上要萬分小心盡心才行。

蘊純一直陪著康熙批完折子,當然也侍寢了,不過沒滾床單隻是單純的同床而眠。原本蘊純還以為康熙會因她受傷讓她回去呢,沒想到康熙到憐惜沒讓她半途回去,不然第二天她還不成了後宮笑柄。

到了時辰,敬事房的奴才來接蘊純回鹹福宮,蘊純也不敢多留,康熙給她留了麵子她自然知道適可而止,心存激動,也照著侍寢的規矩來。

“哎呀,都傷成這樣了。”

一回到鹹福宮綠珠迫不及待的查看蘊純的傷,就看昨兒隻是燙紅的手臂這會兒已經起了手泡了。昨兒雖擦了藥膏,可那畢竟不是什麼仙丹妙藥,不可能瞬間治愈。蘊純雖有辦法治愈可卻也不敢用,所以隔了一夜終究還是起了水泡。

“小主,都起水泡了,不行,還叫太醫來看看才行,小主您等著,奴才這就叫人去給您請太醫……”

綠珠說著就要出去,蘊純趕緊拉住她。

“不必了,不要驚動其他人,這事不要再讓其他人知道。”

要是能叫太醫在乾清宮時她早叫了,何必等回來再叫。

“小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