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屏風蘊純將手伸出屏風擱在一專用的高腳圓幾子上, 綠珠將一方綾帕散開壓遮在蘊純露出的手上, 將整隻手都遮了起來, 這才請太醫過來把脈。

從太醫的手指搭到蘊純的腕上開始, 紅珊和綠珠兩人就一會盯著太醫, 一會盯著太醫把脈的手, 那熾熱的目光將那太醫盯滿額大汗。隻見那太醫悄悄深呼吸幾次才專注把脈。

“太醫, 如何?我家小主身體可安康?”太醫一撤手綠珠就迫不及待的問。

那太醫沒有立即接話反而沉吟片刻,見他遲遲不說連一向沉穩的紅珊了急了。

“太醫,小主的身體到底如何您倒是說呀。”

太醫捂著沒說出來不僅綠珠焦急, 紅珊更是焦急不已。兩人不單是怕太醫說出她們心不是她們心中所想的答案還擔心之前搜出來的東西危害了蘊純的身體。

不說兩人,屏風一另頭的蘊純也急得屏著呼吸等太醫的答案。

半晌那太醫才跪下一臉喜色道:“恭喜小主,賀喜小主, 小主您這是喜脈。”他已經給好幾位小主請過脈了, 王佳小主已經是他今天請的第三位小主了,沒想到被禁足失寵的王佳小主竟然診出喜脈來了, 這真真是意外之喜。

“小主有喜了!”

綠珠紅珊兩人不藥而同的接話, 似問又似確定。

“正是。別的臣不敢說, 但小主這喜脈臣卻是敢保證。”他雖不是擅長千金婦科, 可到底在太醫院待了近十年, 能進太醫的院的就沒有診不出喜脈的。

“小主, 您聽到了嗎?您有喜了!您有喜了!”

綠珠越過屏風疊聲說道,她激動不已,上回聽蘊純說沒流淚, 這回眼淚止不住嘩啦的直流。

小主說過是一回事, 太醫確定又是另一回事,得太醫確定了這才是真真的。

蘊純自然也聽到了,她也很激動,隻是她還想著想知道更確切的消息。

“綠珠問問太醫,本小主腹中胎兒有幾個月了?胎相可好?,宮裏搜出了不好的東西,也不知道那些東西對胎兒是否有害……”

蘊純扯著還在激動的綠珠小聲吩咐了一長串的問題,聽蘊純說起搜出來的不好的東西,綠珠才從確定蘊純懷孕喜訊的激動中回過神來,當即又緊張不已。聽完蘊純的吩咐趕緊繞過屏風去問太醫。

“小主懷胎應該有三個月有餘,如今胎相已經坐穩了,小主不必擔心。”

說到這太醫又頓了一會似乎思考了什麼才繼續道:“至於有沒有危害到胎兒,依脈相現在還看不出來,不如臣先看看搜出來的東西,看其危害程度再小主複診一次確定,小主意下如何?”

蘊純點了點頭,綠珠忙傳話給太醫。

“至於綠珠姑娘說的小主來紅之事,小主不必擔心,這孕婦來紅亦是有的,隻不過因人因體質而亦,依脈相看小主來紅並沒有傷及胎兒,至於開方那倒不必。藥有三分毒,小主的胎相看好,依臣之見無需服安胎藥。”

“那就依太醫之言。懿旨查宮之事就勞煩太醫了。”

“小主客氣,臣亦是依旨行事。”

太醫先是將綠珠紅珊她們之前搜出來的東西檢查了一邊,一箱奩的東西也不全都是有問題的,隻不過是當時綠珠和紅珊本著寧可查錯也不能放過的原則都收拾了出來。

一箱的東西卻是有大部分都是有問題的,沒有什麼害人命的東西,大部分都是絕育避孕及不利胎兒的藥物直,其中有一部時間已久,隻怕當初原主的小產豈有這些東西的功勞。

蘊純避出去讓綠珠紅珊領著太醫將臥室也搜一遍,原主也沒有過什麼害人的東西,之行蘊純以防萬一也檢查,所以讓太醫去檢查蘊純也沒什麼好擔心,更不怕太醫搜出什麼不好的東西,若真搜出來那也都是別人用來害她的。

蘊純原以為自己臥室已經非常幹淨了,竟沒想到太醫竟從她房裏擺著的萬年青盆裏挖出了一個小布包,蘊純聽了之後驚出一身冷汗。

“這萬年青是去歲九月時本小主讓綠珠去花房領的,因為冬日裏外沒有綠色便領了這萬年青擱房換換眼,卻不知這盆子裏竟有害人的東西。太醫可知這挖出來的布包是什麼東西?”

蘊純盯著那一坨大人拳頭大小已經被土染成黑乎乎的東西,到底是誰竟用這陰險的法子想來害她。她當時讓綠珠去領這萬年青隻是一時興起,那些人如何得知先機竟然提前在盆子裏動了手腳。

“這東西實在惡心,幸好這盆子搬來之後天氣一直寒冷,若是等到熱天……”那太醫實在說不下去,見蘊純盯著那布包便勸道:“小主如今懷著身子嬌貴,依臣之見小主還是不知為好,免得驚著小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