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懿嬪娘娘到。”
伴隨著太監的通報聲, 蘊純手搭著安嬤嬤的手踏進啟祥宮正殿。蘊純來得並不算早, 殿內已經有不少嬪妃已經在坐了。
殿內眾人聽到太監的通報聲在蘊純踏入殿時不約而同的看向她。眾人目光注視著讓蘊純有種萬眾矚目的感覺。
因為背著光眾人是看不清蘊純的麵容的, 可是知道來人是懿嬪, 嬪妃們看蘊純的目光不覺帶上嫉妒。
都說虱子多了不怕癢。現在蘊純就是這種感覺。被人嫉妒久了嫉妒多了蘊純也早已經習慣了。如今被眾人用嫉妒的目光注視, 她已經能坦然承受。
懿嬪到來與其嬪妃又少不了一番見禮。
“永壽宮離啟祥宮不算遠, 懿嬪姐姐怎麼這會才來?還以為離得近, 懿嬪姐姐該是第一個來的才是。”
蘊純還沒坐下就聽挑撥的話,蘊純扭頭正看到僖嬪還未收起的嫉妒的嘴臉。
眾多嬪妃中僖嬪可以說是心中最平衡的,頂著仁孝皇後族妹的光環進宮, 可她在宮中卻不怎麼得寵。
當年選秀時仁孝皇後是想將她選進宮來固寵的,可是還沒等選秀結束仁孝皇後就因難產而忘了。雖然僖嬪後來也進了宮,可是沒了仁孝皇後的庇護, 模樣在眾嬪妃中又不算是出色的僖嬪一直不甚得康熙喜愛。
雖得過一段時間的榮寵, 可是很快就失寵了。
明明是仁孝皇後族妹這般高貴的出身卻在大封後宮隻封得個嬪位而且還是七嬪末位。連包衣出身的端嬪都踩在她頭上,僖嬪心裏會平衡才怪。
正是因為心裏不平衡, 僖嬪見不得別人得寵, 常常是嫉妒不已。
得寵, 懷孕, 失子, 失寵接連發生在一個人身上, 因為受打擊而心裏扭曲並不奇怪,僖嬪也不是第一個。
蘊純隻瞥了僖嬪一眼,原想不理僖嬪, 可又覺得那般太過傲慢, 她便不想給人留下恃寵而驕不將僖嬪放在眼裏的把柄,便回頭衝著僖嬪一笑道。
“僖嬪妹妹倒是來得早,妹妹可是第一個來的。”
第一個來巴結博爾濟吉特氏吧,蘊純看著僖嬪的目光帶著諷刺。
生為赫舍裏氏又是仁孝皇後的族妹,若是讓人傳出她巴結博爾濟吉特庶妃,那就是在赫舍裏氏且上抹黑。
原本還得意的僖嬪頓時就像是被戳漲了氣的蛤蟆,怒瞪著眼睛。
她當然不是第一個來的,其實她也就比懿嬪早到一會,她也不過是在懿嬪前頭剛到。隻是這卻是不能說。她與懿嬪不過前後腳到,若是說出來那豈不成了她故意給懿嬪找茬;雖然她的確是在找茬。
見僖嬪碰了釘子端嬪登時幸災樂禍,不過端嬪近日龍寵淡薄了許多,蘊純也一直榮寵不斷,端嬪心裏也忍不住嫉妒。
“僖嬪妹妹怕是忘了吧,懿嬪姐姐可是與萬琉哈庶妃有舊,萬琉哈庶妃原是永壽宮的人,說起來懿嬪姐姐還是萬琉哈庶妃的舊主呢,就算是懿嬪姐姐來得晚些想來萬琉哈庶妃必也不敢怪罪。”
端嬪說著還故意看向坐在末位的萬琉哈庶妃。萬琉哈庶妃來得早,心不在焉的坐在那根本沒注意到端嬪說的話。
這是故意提起她與萬琉哈庶妃的舊怨,這是在說她小氣記仇嗎?不僅踩了萬琉哈庶妃的臉色,也是在挑撥她與萬琉哈庶妃。僖嬪到底是比不上在宮中十多年的端嬪。
見蘊純依卻沒接話,以為自己成功擠兌了蘊純,端嬪臉上不免得意。就在這時蘊純突然出問聞奉茶的宮女。
“博爾濟吉特庶妃呢,怎麼沒抱小阿哥出來?”
在坐蘊純位份最高,她這麼問也不算什麼。
坐在蘊純下坐的端嬪聽到這話臉上情神瞬間僵了一下,有情極不自然。
顯然她終於想起了博爾濟吉特庶妃抱養了萬琉哈庶妃的小阿哥,今日滿月宴的主角應該是博爾濟吉特庶妃和小阿哥,而不是萬琉哈庶妃和小阿哥;她這會提起萬琉哈庶妃豈不是得罪了博爾濟吉特庶妃。
博爾濟吉特庶妃雖然沒有位份,可人家可不是一般的庶妃,人家可是姓博爾濟吉特氏,領著貴妃位份的份例。得罪了博爾濟吉特庶妃,博爾濟吉特庶妃在兩宮太後那告一狀就受端嬪的了。
不過好在博爾濟吉特庶妃這會沒在,隻是這話遲早會傳到博爾濟吉特庶妃耳。
“小主在東暖閣陪太後娘娘看小阿哥呢。”
那宮女恭敬的回話,這下子端嬪臉上神情更是有些害怕了。
顯然她沒想到皇太後會親自來,而且已經來了。
後宮嬪妃都知道,博爾濟吉特庶妃身後是兩宮太後,皇太後身後是太皇太後,因此幾乎人敢惹博爾濟吉特庶妃。
見懿嬪輕易就壓製了僖嬪和端嬪,惠嬪眼中下閃過鄙視。真是不中用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