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嬪妾叩見太後娘娘。”

蘊純匆匆趕至壽康宮, 皇太後正逗著四阿哥, 蘊純行禮時皇太後懷裏還摟著四阿哥呢, 四阿哥看到懿嬪來突然睜在眼睛, 眼眸錚亮, 很是高興。

畢竟她親自照顧了他兩個月, 小家夥倒也沒辜負她兩個月的照顧。

“免禮, 坐吧。”

“謝太後娘娘。”

“你怎麼來了?”

皇太後看著蘊純問,似乎有些驚訝蘊純會來。

懿嬪雖然救了她的四阿哥,她也表示了親近既往不咎, 可也知道該避嫌顯然懿嬪也知道,所以懿嬪並不常來壽康宮,如今卻親自求見, 著實讓她驚訝。

“嬪妾一件事要稟報太後娘娘。”蘊純也沒拐彎抹角直接說明來意。

“稟報哀家, 什麼事兒?”

蘊純看了一眼皇太後懷裏抱著四阿哥,皇太後見她如此皺了一下眉隨後吩咐一嬤嬤將四阿哥帶一去。

“現在可以說了吧。”

“回太後娘娘, 嬪妾已經查到在宮外時用天花謀害四阿哥和嬪妾的二個阿哥的歹人。”

“是誰?”

皇太後已經斂起來了四阿哥在時的慈祥可親, 神情嚴肅帶著怒意。

“是端嬪。”

蘊純語氣非常肯定, 但皇太後卻是有懷疑。

“端嬪?”

“不錯, 就是端嬪。”

“不是恭貴人嗎?”皇太後驚訝脫口而說, 說完了才覺得晚了。

皇帝可是與她說過瑾嬪是冤枉的, 是恭貴人栽贓嫁禍於瑾嬪。這可不就是說恭貴人才是謀害她的四阿哥的凶手。

聽皇太後說出恭貴人蘊純不禁驚訝。不過聽皇太後提起恭貴人,蘊純猜想定是康熙告訴皇太後的,既然皇太後提起恭人想必皇太後已經知道那支金釵之事。

“不, 應該不是恭貴人。恭貴人隻是想嫁禍瑾嬪, 在天花事發之前嬪妾並沒有查到與恭貴人有關的線索。”

她一開始也懷疑與她結死仇的烏雅答應和恭貴人,還有一直與她纏鬥不休的佟貴妃,可是經半個月調查,當初三人都沒有動手,當然不排除她沒查到的。

“嬪妾隻查到出宮後端嬪的大宮女寶瓶曾與當時調到您帳外伺候的粗使宮女秋花的表姐的堂妹接觸過,嬪妾還查到在寶瓶與那堂妹見過麵的兩天後,秋花的表姐卻找過秋花。兩人見麵過後沒幾天四阿哥就出痘了。”

“果真是這樣?”

“嬪妾查到的就是這般。隻不過嬪妾能力有限也隻能查到這,再多的卻是查不出來。嬪妾懷疑是端嬪,可是嬪妾卻沒有查到證據。那秋花等人都是地動時從別處臨時調到帳前伺候的,她們都在宮外,嬪妾也無能為力。”

她不掌宮權,根本無法將幾個宮女召進宮來審問。

“端嬪無兒無女也無寵,她為何要害哀家的四阿哥?而且端嬪不過一包衣奴才出身,她何來能力伸手到哀家帳中?”

皇太後沒有立即就信蘊純的話,她問出心中懷疑。

“太後娘娘您有所不知,包衣旗的奴才之間也如同八旗一樣彼此聯姻,據嬪妾所知內務府一主事就是端嬪的母家堂舅父,上次地動時宮外宮人調動就是他負責的。”

對包衣旗之事蘊純心時有所顧忌的,但是為了取信皇太後蘊純還是點破了包衣奴才之間的聯姻關係。

“至於端嬪為何會謀害四阿哥嬪妾卻是不知,也沒有查出來。”

“竟是如此。”

若是負責調度宮人的主事是端舅父,如此便是可以理解了。

“既然你已經查到,為何不報於貴妃?”

“此時涉及皇嗣阿哥已經不隻是後宮之事,更何況,更何況……”蘊純猶豫。

“何況什麼?”

“更何況端嬪一直依附貴妃娘娘。太後娘娘您也知道貴妃娘娘出身佟家……”是康熙的親表姐,她敢去將這事與康熙說麼?端嬪依附佟貴妃,若將這事報於佟貴妃那豈不是打草驚蛇。

“哀家明白了,你是想讓哀家查。”

事關佟貴妃,後宮嬪妃的確沒人敢明查,便是皇太後這會也猶豫;與佟貴妃有關皇帝那……

“嬪妾無能,隻能仰仗太後娘娘,求太後娘娘為四阿哥和嬪妾的三阿哥七阿哥做主。”

她沒有確實的證據根本不能明著將端嬪繩之以法,又涉及佟貴妃她更不敢將事撩開明處;還有恭貴人,恭貴人嫁禍瑾嬪康熙卻沒將事公布出來,也沒懲處恭貴人,這讓蘊純拿不住康熙的心思,更不敢貿然動作。

皇太後對四阿哥的疼愛她可是看在眼中,端嬪敢對四阿哥下手,皇太後應該不會放過端嬪的。再說她是想借皇太後的手審端嬪卻沒想過讓皇太後直接對上佟貴妃。依她看皇太後對康熙的顧忌也不會對上佟貴妃。所以她的目標隻是端嬪。至於佟貴妃,隻要端嬪認了,便是不招出佟貴妃,佟貴妃也躲過不懷疑與議論,誰讓端嬪是她抬舉的,嬪端依附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