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 快醒醒, 皇上來了。”
蘊純迷迷糊糊剛入睡突然被綠珠搖醒。
“娘娘, 皇上來了。”
綠珠見蘊純迷糊未清醒趕緊再道, 再聽到皇上來了蘊純一下子便清醒了。
“什麼?皇上來。快, 快扶本宮起來。”
蘊純忙伸手叫綠珠扶她。
她才睡沒一會, 猛然被叫醒頭有些暈。
今日在宮裏來來去去, 費心費力讓她頗感疲憊。從翊坤宮回來後梳洗用膳之後,才睡呢,沒一會這就被叫醒了。
綠珠正扶著蘊純起來, 蘊純才剛站起來康熙已經進來了。
“參見皇上,臣妾不知皇上駕到,未曾迎駕還請皇上恕罪。臣妾儀容不整, 臣妾失儀, 還請皇上恕罪。”
顧不得自己還披頭散發隻穿著裏衣趕忙福身行禮。
“恕你無罪,起來吧。”
康熙徑直走到榻前坐下, 雖然康熙說話的聲音聽不出他的情緒, 蘊純卻敏銳地感覺到康熙心情不快。
起身給了綠珠個眼神綠珠點頭出去, 蘊純親自給康熙倒了杯茶, 又隔著窗看了外頭一眼, 外頭日頭正毒著呢。
“皇上您喝茶。”
“坐吧。”
康熙接過茶同時讓蘊純坐, 蘊純便坐到康熙邊。
“外頭日頭正毒著呢,您該在翊坤宮那歇會,怎麼這能冒著烈日過來。”
蘊純執起團扇給康熙扇風。
“朕從慈寧宮過來的。”
康熙突然說道隨後又若無其事的喝茶, 蘊純執扇的手卻是頓了一下。
她以為康熙一直在翊坤宮, 從翊坤宮直接她來這,卻沒想到康熙竟是從慈寧宮來的。既然是從慈寧宮過來,那康熙必定是已經見過太皇太後,想必也知道太皇太後分配宮權之事。
“上午太皇太後曾召臣妾和溫妹妹去慈寧宮,說是皇貴妃娘娘舊疾複發需靜養不能打理宮務,讓臣妾和溫貴妃暫理後宮宮務,臣妾和溫妹妹已經領了懿旨。”
蘊純邊說悄悄打量康熙的神色,她隻是讓康熙知道這宮權分配卻是太皇太後做主不是她自己主意,不希望康熙覺得她貪戀權勢,更擔心康熙懷疑她。
隻是康熙神情未有一絲一毫變化,蘊純猜不出康熙的心思。
蘊純心裏正想著莫不是康熙對她與溫貴妃執掌宮權之事不喜。蘊純心裏斟酌著是否提出讓四妃一起協理宮務,隻是將到手的宮權分出去她著實不願意。而且這宮權不是她獨掌,還有溫貴妃還執掌著一半的宮權,她是她提出分權必定會得罪溫貴妃,甚至得罪太皇太後,這可不是她願意的。就在蘊純猶豫不決時突然聽康熙說道。
“朕知道。既是皇祖母的意思,你二人照辦就是。”
“是。”
聽康熙這般說蘊純心裏一下子鬆了下來,有康熙這句話她就放心了。比起得罪太皇太後她更不願意惹康熙不快,太皇太後已經沒有幾年可活了,可若惹康熙不喜那可是一輩子的事。
隻是康熙剛剛是什麼意思,蘊純心裏又糾結。
正在這時綠珠領著宮人端著水進來了。
“這天熱,您回來必是出了不少汗了,臣妾伺候你梳洗一下。”
“朕出了汗,你讓人準備水朕要沐浴。”
“那臣妾這就讓人準備。”
她原想給康熙擦拭一下,沒想到康熙想沐浴,蘊純趕緊叫人準備水。好在這會天還熱著,不需要燒太熱的水。
雖說康熙在宮裏行走多是坐禦輦,可外頭日頭毒,光是陽光都讓人難受,康熙剛來時臉上還有些汗水呢。
康熙也的確是出了不少汗,因為皇貴妃之事心裏憤怒著急,擔心皇家聲譽擔心佟家名聲擔心太皇太後,可以說是自知道皇貴妃害了佟庶妃,康熙這心裏憂慮直到從慈寧宮出來才算是消了。
這一著急憂慮可不就是出了一身汗。
因為一下朝就去了翊坤宮,康熙這會身上穿的還是朝服,蘊純伺候康熙梳洗換下身上的衣服。這清朝服飾本就是保守嚴實,尤其是朝服更是厚重,康熙這一身朝服也是捂得嚴實,脫了外衣,裏頭的衣服都汗濕了。
也不用叫人回乾清宮重親取康熙的衣服來,蘊純這就有康熙的常服。
主位娘娘宮裏都會有放些康熙的常服,尤其是得寵的主位娘娘,常服大多是嬪妃們自己做的,蘊純這也不例外。每季蘊純都會親手給康熙做常服且留一兩套在自己宮裏,不像其他嬪妃隻是鎖個邊什麼的,蘊純這的常服都是蘊純親手做的,從選布料到裁製,從不假手於人。
經過這麼些年蘊純繡藝愈發精湛,又有精神力加持,做的常服是最合身舒適不過,便是內務府那的繡娘都比不上。康熙也喜歡穿蘊純做的衣服,每季梁九功都會來取走蘊純做的常服。就是如今康熙穿的裏衣褻褲多是蘊純的做,康熙現在身上裏衣就是蘊純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