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芊筱死裏逃生,可是這生也好不到哪裏去,她全身都痛,尤其是下巴,快要廢了。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身影和熟悉的冰冷讓她的理智回籠,漸漸的目光交聚在了那張冷俊桀驁的臉上。
他是在生氣嗎?
段芊筱嗬嗬了,他有什麼好生氣的,他一向不都是討厭她不想看到她嗎,他居然會有在這種時候出現,還會對她說這樣一番話。
“我能有選擇嗎?別忘了,我的手是被誰給弄傷的,若不是你,我又何至於落入這樣的竟地?”段芊筱脫口吼了回去。
她不是個埋怨別人的人,可是這一回她卻想埋怨人了, 他是第一個被她埋怨的人還是個男人,還是個她自戀的以為喜歡的男人,這,得有多操蛋啊。
“你?”
納蘭良垣怒了,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方才他若是不出現在,那黑衣人就得屍了,手指握著的下巴更緊了,看著她疼得眼淚出來了這才冰冷甩開,她就是這樣,開起口來總是一副氣死人不嚐命的模樣,這也是他不喜歡的,感覺難以掌控。
深遂的眼睛掃了她的右臂,肩頭腫得高高的就像是個饅頭,透過玫紅的衣料那處原本該是雪白晶瑩的地方已經紅腫得不成樣子了。
他有些後悔了起來,可是嘴上卻還是道:“那是你自找的,老實順從的交代出來不就什麼事也沒有了?還有你就是這樣對救命恩人說話的嗎?”
段芊筱微怔,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空氣好像不冰冷了,還帶著些別扭的推脫?她是不是看錯了,這個大冰塊居然也會有這種表情?
這樣的他,她還不知道怎麼處理,別過眼去想避開,可是卻看到了那個黑衣人的屍塊,四肢散落,血濺滿地,看上去極為恐怖,若是她沒有經曆過上一世的屠殺,看過比這更血腥的畫麵,或許,她真的會暈過去吧。
“段芊筱,你到底是不是女人?”看這麼可怖的畫麵居然麵不改色?
“我是不是女人與你有什麼關係?再者說了,你又什麼時候把我當過女人?”
“牙尖嘴……”剛說到一半納蘭良垣猛的停了下來,回想起他已經不止一次這般的形容一她了,而她也好不在意,算了。
段芊筱沒在意他,因為一波接著一波的疼痛襲來過來毫不客氣的挑戰著她的神經,手指本能緊握,可是 掌心的疼痛叫她顫抖。
“救,救命恩人,可不可以請你幫個忙,送我上山。”
這坐山是個無名山,可是她知道山上有白茅花,那是治外傷止血止痛的好藥,她實在是太疼了,根本沒有辦法走到山頂,而他,不是會輕功麼,搭個順風車應該沒什麼關係了。
納蘭良垣眉角微挑,放開她雙手抱胸:“那,費用呢?”
他若是所記不錯的話,當日她打了段紫玉的兩個丫鬟時還問他要看戲的錢?這一回,也該她出出銀子了吧?
段芊筱傻了眼,費用?她隻是個庶女,別說是月例了,就是吃飯都得賀氏給,她哪裏來的錢給他啊?
看著她秀麗的五官糾起的模樣,納蘭良垣心情愉悅了起來,原本緊抿唇角微翹……他終於知道這個女人的弱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