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帷飾銀螭繡帶的黑漆齊頭平頂的馬車緩緩而行,這是一輛隻有三品以上的朝中重臣才能坐的馬車,可是這個馬車卻坐著南淵的一位大公子。
段芊筱暗暗揣度著這其中的深意,前世這個時候的大曆,好像並沒有這位公子的出現吧,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讓這次重生的軌道發生著異樣的變化?
在風疹之後,便就是五月初五的端午節家宴,護城河上龍舟滿河,段天德為了附庸風雅,更為了暗中與宇文喬更好的掛上勾,花了三千兩租了一條花船,而他們之間的勾結,也就從那天開始了。
“啊,痛。”
她沒想完,手臂上便傳來熟悉的疼痛,不用想也知道是哪個殺千刀的男人做的了。
自從那日一別,竟也有大半個月,沒想到再次見麵時,他們的地位截然不同了起來,原先一個是庶女一個是被人追殺的貴公子,現在,一個是可憐的庶女一個是霸氣且高貴的納蘭長公子。
這種身份對調果然是上天給她開了個極大的玩笑。
她現在才知道原先納蘭良垣看她的眼神為什麼是那樣的嫌棄與不喜了,見慣了像納蘭夫人一樣的溫柔且沒有絲毫心機的女子,生活在女人就是平靜世界的環境之中,將女人想像成春天裏開的美好花朵的男人,再回頭看她,當然是覺得她惡如蛇蠍了。
段芊筱紅唇的笑容越發的深了,“納蘭公子好算計,將林掌司支到另一邊的馬車裏難道就不對我說什麼嗎?”
看著她的笑容,納蘭良垣知道,這個女人臉上越是笑,心中便越是憤怒,可是這種憤怒不該是對他發,手上的力道加深,看到她眉著微鎖他的心情瞬間又好了些。
“段芊筱,你該知道你自己是什麼身份。”
“咯咯咯,納蘭公子可真會開玩笑,我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身份啊,反倒是你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吧,想想一個南淵國有名的納蘭氏長公子淪落到躲進大曆禮部侍郎庶女的破舊院子裏,你說說,這到底是誰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啊?”
“你?伶牙利齒,本公子說過,早晚會拔了你的牙。”
納蘭良垣手掌暗勁再增加,段芊筱瞬間疼痛加深,額上的冷汗也因著疼痛而密布了起來、
可是,他就想用這個來讓她退步嗎?
娘的,這不可能。
銀牙緊咬,“納蘭公子你的手最好是放輕一些,我這手臂可是一連兩次受傷,若是再有個閃失,隻怕就要廢了,到時候給你的女人治病,也就不好了。”
納蘭良垣雙眼微眯,冰冷開口,“果然是惡毒,叫你一聲大曆惡女還真適合你,不過,量你也不敢下手,無論你的手臂如何,她,你必須得救。”
“你?”
段芊筱這下算是踢到鐵板了,這個男人根本就是軟硬不吃。
“怎麼,你要說我也很邪惡嗎?不用你說,這個我很承認,在某些事上,我必須邪惡到底,哼,我可以用別的眼光看大曆的其他女人,可是對於你,我隻能用男人的眼光去看,否則,著了你的道本公子的臉可就丟盡了。”
段芊筱臥了個槽的,這個男人,有夠讓人咬牙的。
“還有,段四小姐別忘了,你還欠了本公子好大一筆銀子呢,這筆銀子若是利滾利,現在也到了一百一十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