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潘凝的爆料下,邵依婷徹底被激怒。
同樣吃驚的還有趙智煊,如果說這話是從顧冕華嘴裏說出來,他未必會相信,而從潘凝這個不相幹的女人嘴裏說出來,配合邵依婷的反應,難保讓他懷疑這件事的真假。
“潘小姐,我看你是道聽途說慣了,連好好的人話都快要不會說了。”
邵依婷揚起頭,由於憤怒她隻塗了薄薄一層粉的皮膚有些泛紅,嘴角的青筋變得有些明顯,太陽穴處的筋脈蹦蹦直跳。
和她平日裏有些接觸的人都知道,她憤怒了。
“我是不是道聽途說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說的皆是事實,像你這樣的女子,憑什麼可以擁有別人的信任,像你這樣的惡人,怎會沒有罪名來懲治你?”
潘凝不顧邵依婷生氣後對她會有多大的威脅,偏生還趾高氣揚的笑道:“我本來還真是不屑和你這種女人說話,顧冕華都碰過你,你能算是什麼好貨色?最多隻是男人們發泄用的玩物,千人騎萬人枕的下賤女子。”
依照邵依婷的脾性,聽到這樣的汙蔑理應一巴掌扇過去,可今天她克製住了,就算再憤怒,她都不會動手的,不然坐實了潘凝所說的話,對自己沒有什麼好處。
屋裏一時沸騰了起來,男人們麵對這麼一場女子之間的扯皮較量隻能唏噓一聲。
而邵世傑一時忍不住,起身向潘凝衝過去:“你到底在胡說八道些什麼?潘凝,別以為你父親是潘局長,就可以隨便亂說別人。”
“我是不是胡說,你和你妹妹心裏清楚的很,別在這裏揣著明白裝糊塗。你們這一家子作惡多端,總有一天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你這個女人……”
雖說好男不和女鬥,但邵世傑這會已經無法再揣著所謂的紳士風度和潘凝這個瘋婆娘理論,盛怒之下隻差沒有向這個惡毒的女人一拳頭揮過去。
“哥!”
邵依婷開口製止住邵世傑:“既然潘小姐有話要說,就讓她說好了,嘴長在她身上,我們誰都管不住。”
“嗬……”既然已經開口,潘凝自然不會退縮,想要徹底打倒邵雅清隻有在此一搏:“邵雅清,你多年前和顧冕華的那些破事不提也就罷了。如今你和他深夜幽會,照片都出來了,還想裝作冰清玉潔惹人憐,就怕那些喜歡你的男人知道了惡心到膈應吧。”
“潘小姐知道的真是不少,聽你這麼義憤填膺的控訴我,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親臨現場,目睹了什麼。”
看著她的麵容,邵依婷氣著氣著卻笑了起來,且這一笑讓潘凝有些慌了。
“誰要看這些東西,聽著都覺得不堪入耳,要是看了不是隔夜飯都要吐出來了。”
雖說表現的滿是嫌棄,可說這件事的不正是她潘大小姐麼?
環顧身邊的男人們,那才叫一個精彩。
趙祁晟俊顏鐵青難看的很,正是符合邵依婷丈夫被戴綠帽子的情況。趙智煊臉色也好看不到哪去,眉頭緊鎖眼裏盡是憂思,好在沒當場翻了臉撩袖子走人。而張賀,還是那樣冷漠臉,要不是邵依婷和他算熟悉,還以為這男人是在看她笑話。
唯獨顧冕華,似乎被潘凝的話弄得有些不樂意,要不是那天知道顧瑤華一直看不上自己的這個哥哥,邵依婷才不會想到原來連潘凝都這麼看不起他,也難怪顧冕華如此激進。
“很好!”
邵依婷站起來,瞧了眼廖局長,突然笑起來:“潘小姐的話真是讓我耳目一新,道聽途說沒根沒據的話你都能說的那麼理所當然,好像自己就是當事人一樣。試問,既然沒有親身經曆,你的這些沒根沒據的話都是從哪聽來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潘凝想都沒想直接脫口而出:“自然是當事人告訴我,還能白白汙蔑了你?”
當事人?
邵依婷下意識的瞧了顧冕華一眼,這貨不會傻到落了個把柄給潘凝這種女人,看來隻有那個木有黑手才會忍不住說出來。
“那就是說,潘小姐和顧冕華有過人的交情,他才會把自己臆想出來的所謂的私密之事告訴你咯?”
男女之間是什麼樣的交情會將私密之事互相傾訴,想必在場的男人們都心裏明白,頗有不滿的瞧了眼潘凝。
奇怪的是,她好像意識到了這一點,急得用手指頭指著邵依婷吼道:“你別胡說!”
“我沒有胡說,我隻是闡述了一個事實而已。”
看邵依婷臉不紅心不跳的反駁自己,潘凝一時腦袋發熱,忙說道:“我和這種人才沒有關係,他算什麼東西,不過是瑤華的一條會搖尾巴的狗。”
潘凝的話讓在場的人明白顧冕華在妹妹眼中的地位到底有多低,當場就有人看他的眼神變了變,一條忠犬一條狗而已,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邵依婷真是抓住這一點,看顧冕華臉都黑了,不忘笑著加一把火:“啊喲,你和顧瑤華關係好才會和顧冕華扯得這麼近,不知道男人對女人說了這樣臉紅心跳的話是什麼意思嗎?潘小姐,被人調戲了還不當回事,我真是為你感到難為情。”
“你胡說什麼!”被她的刺激下,潘凝無助的看了眼趙智煊,為證明自己的清白,她語無倫次的辯白著。
“邵雅清,我不準你汙蔑我!就他這樣的人,顧瑤華讓他幫自己做事還是他的造化,叫他往東他都不敢往西,瑤華讓他碰你,我量他也不敢說謊。”
說完,她才意識到自己似乎說漏了嘴,立馬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可在場的人都意識到這個問題,紛紛向她投來厭惡的眼神。
“你……邵雅清,你套我話是吧?好,我告訴你,就是瑤華告訴我的事實,她說了你這種女人那麼不要臉,她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連顧冕華這條狗都能睡你,還有什麼能耐?”
在邵依婷眼裏,顧瑤華的這個閨蜜真的比她要難對付些。哪知道這個潘凝看起來聰明穩重,緊要關頭居然破罐子破摔,把自己的閨蜜賣了個底朝天。
聽了她的氣話,邵依婷笑得更深:“所以這話是顧瑤華告訴你的,是她在背地裏汙蔑我?”
“汙蔑?哈哈哈哈,邵雅清,你四年前為什麼離開這裏出國當別人是傻子都不明白嗎?瑤華親口告訴我,你被那些小混混帶走整整一夜,然後傷痕累累的回家,那一個月你像傻了一樣連話都說不利索,這些事難道是假的?”
潘凝惡狠狠的盯著邵依婷,恨不得在她臉上戳出個洞來,可惜,自己一步步掉入局中還不自知。
“是真是假都無所謂了,顧瑤華,她鐵定是參與了這件事吧?”
“你管那麼多做什麼?”潘凝紅著眼看向趙智煊,一手指著邵依婷說道:“你看看,這樣的女人,你還要嗎?”
坐在椅子上的趙智煊頓時沒了底氣,他盡管一直信任邵依婷,可那一次在她的臥室,她的表現的確很不正常。
邵依婷的手臂上有守宮砂,但顧瑤華也好,潘凝也好,還有那個當事人顧冕華,他們都認定邵雅清當時確實是出事了,那又是怎麼回事?
趙智煊聽到這樣的話理應氣憤,但看著邵依婷的麵容又火不起來,自己鬱悶了好半天。
肩膀一沉,回頭看到邵依婷搭著他的肩膀站在椅子後麵。
“照片拿出來。”
男人聞言,突然意識到,剛才的那段對話似乎是邵依婷有備而來。
也好,這時候助她一臂之力,別的事之後他再慢慢弄清楚。
從牛皮紙袋子裏拿出今天帶來的照片,交給邵依婷,而她直接鋪在麵前的長桌上。
“潘凝,顧瑤華如何對我想必你比誰都清楚,隻不過我沒想到風水輪流轉,她也會有栽在自己朋友手上的那一天。”
邵依婷用關節敲了敲一張潘凝和顧瑤華去見記者的照片,笑道:“你這麼對她應該不僅僅是嫉妒吧?為了得到某些人,某些東西,你不惜毀掉自己的閨蜜,讓她受了這麼大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