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睜眼，鄒文就聞到了一股淡淡的檸檬香味，有些熟悉，環形吸頂燈的燈光十分明亮，刺得眼睛難受。
全身都在酸痛，是肌肉高強度運動的後遺症，除此之外，身上沒有任何不適，而且睡得夠了，神清氣爽，倒是肚子有點餓了。
抬起頭，他果然看到了吳，坐在旁邊靠近床腳的地方，抱著手，微微低頭，她換了身衣服，緊身牛仔褲和短夾克，兩隻腳搭在床邊，雙腿修長，在鄒文看向她臉龐的時候，她睜開眼睛，有些窘迫的把腳從床上抬下來，別過頭去。
鄒文笑了笑，看了一眼牆上的鍾，問道：“我睡了幾？”
房間沒有窗戶，顯然還在縱製藥的地下層，牆上的電子掛鍾顯示現在是傍晚七點多，卻不知是哪一的。
吳豎起兩根手指。
“兩啊，難怪這麼舒坦。”鄒文長籲了一口氣，撐著床想坐起來，肌肉酸痛，他抖得像是坐在了甩脂機上一樣。
吳起身，一點也不溫柔的抓著他的衣領將他提起來，一偏頭，示意鄒文跟著她走。
鄒文已經換上了一身淺藍色豎紋病號服，地上有一雙拖鞋，他下了床，跟在吳身後出門，回到了曾經走過的地下一層走廊。
轉了兩個彎，身後居然又出現了那個聲音：“喲，半導體醒啦？我還以為電成植物人了呢。”
鄒文回身就看到了封宇可惡的笑容，他看來是要離開了，左手提著個行李箱，臉上一塊青一塊紫，還有個濃濃的黑眼圈。
“半導體？”鄒文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多了個新外號。
封宇看了一眼吳，目光裏有著明顯的恐懼，沒有多什麼，繞過鄒文往前走去，腳步遑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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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錦舟不在他的辦公室裏，大概很少呆這裏，辦公室裏並沒有太多的工作或生活氣息，顯得冷清。
吳把鄒文帶進來後就離開了，隨後穿西裝的長發美女甄真進來為鄒文端來了一壺茶，讓他稍等一會，完全無視了鄒文已經兩沒吃東西，肚子餓得厲害這件事。
大約十分鍾後，劉錦舟推門進來，右手提個冒熱氣的牛皮紙袋，左手提著半打啤酒，笑著朝鄒文點了點頭。
“醒啦，辛苦了。”他走到茶幾旁與鄒文對坐，把手裏的東西放在桌上，攤開來。
燒烤，三十串肉串、十串板筋、十串雞胗、十串臭豆腐、十串瓜、十串脆藕、兩根烤茄子、一盒土豆片、一盒烤韭菜、一條羅非魚，啤酒是冰鎮過的，上麵布滿了水珠。
這是個會享受的人。
劉錦舟開了兩瓶啤酒，一人一瓶，先拿起一串烤肉，撕了一塊嚼著，道：“很遺憾，應激測試沒能激發你的能力，不過你也不用灰心，長長的日子大大的，總能發現的，另外再給你提個醒，不是所有能力都那麼有用的，我就認識一個人，七十多歲了才意識到自己能力是什麼，他的能力就是腸道可以吸收所有氣體，再從毛孔裏釋放出來，也就是他永遠不會放屁，僅此而已，能意識到這個能力正是因為他半個世紀沒放過屁，其實被動能力是很難發現的，就算你有不怕子彈的能力，一輩子沒被槍打過，也就一輩子不知道自己什麼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