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光受傷了,藏在一條漆黑的巷子裏處理著自己的傷勢,那柄直刃短刀用牙齒咬著叼在嘴上,巷子裏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
聽到巷口的動靜,他抬起頭盯著鄒文,十分警惕。
鄒文不知道是錯覺還是別的什麼原因,覺得楊光的眼睛像貓科動物一樣,放著綠油油的光。
劉錦舟埋下的伏筆發揮了作用,楊光認出了鄒文,那晚上劉錦舟吼了一嗓子,他回頭看了一眼,記住了鄒文的樣子。
不過楊光並沒有放鬆警惕,他不知道鄒文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獨來獨往慣了,禱師也會被看作是一種威脅。
“在這裏等著我。”鄒文對老頭了一聲,舉起右手,掌心朝著,拇指、食指、中指和指伸直,唯獨無名指別下來,朝楊光揮了一下。
這是禱師的專用手勢,可以表明自己的身份,可能用來和熟人打招呼,手勢的曆史可能已經有近萬年,也就是文字出現之前,因此別下無名指的原因也是個謎,比鬼麵還難解的謎。
巷子裏,楊光站起來,做了個同樣的手勢。
他沒走,那就有得談。
鄒文走進巷子裏,步子很慢,沒有任何大的動作,為了盡快把老頭打發走,他不得不提前行動,也就沒有時間解決眼前最大的難題——如何讓楊光接受他,願意帶著他一起行動。
不一起行動的話,接觸楊光沒有任何意義。
鄒文決定用自己最先想出來的方案,也就是當劉錦舟讓他接觸楊光的時候,腦子裏冒出來的第一個想法,也就是直覺給出的答案。
這是個破釜沉舟、孤注一擲的方案,成敗在此一舉。
“你好,我叫鄒文,”他先做了自我介紹,平靜道,“我是縱派來監視你的,因為他們懷疑你是導盲犬的手下,請問你是導盲犬的手下嗎?”
“不。”楊光很幹脆的回答道,聲音裏仍然沒什麼情緒。
“那你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我不會幹預你做任何事,不定還能幫上一些忙,以你的實力,應該能察覺到這段時間一直有人在跟蹤你,如果我呆在你身邊,跟蹤也就沒有了必要,我希望你能接受我這個半導體作為你的……搭檔吧,如果你拒絕,他們可能會想別的辦法來試探你,請你考慮一下。”鄒文的語氣平緩,聲音平和,很有服力。
“好。”楊光並沒有考慮多久,答應了。
鄒文終於鬆了口氣,笑著道:“和你開誠布公是不希望咱們倆的關係建立在謊言之上,以其讓你今後從別人那裏知道我是個‘觀察者’,還不如直接告訴你,絕了後顧之憂,反正你也沒什麼好隱瞞的,希望我們能合作愉快。”
然而楊光一語不發,隻是看著鄒文。
鄒文繼續道:“我是個學生,不是縱成員,算是在給他們打工,百鬼宴那是我第一次聽禱師這個詞,去了趟江海,沒能測試出能力來,不過腦子還算好使,聽你是行動派的,行動派和頭腦派就是完美的組合,隻要我不把你當白癡,你別把我當弱雞就好,以後有什麼事咱倆商量著辦,一定能事半功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