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門這邊的半個實驗室完好無損,靠近鄒文這邊的半個毀得十分徹底,隻有鄒文躺的那一塊地方沒有挨刀。
刀痕以楊光為中心點向周圍擴張,看似雜亂,卻亂中有序,看久了也不會讓人煩躁難受,刀痕邊緣平滑,就像是刀切的豆腐一樣,沒有毛糙的地方,因此明明是暴力的象征,反而能讓人心平氣和。
不過楊光的昏迷讓鄒文覺得有些意外,看來要控製這把魂刀並不是件容易的事,難怪他不輕易出刀,楊光這樣的人一定非常討厭失去意識,失去意識就意味著隻能任人宰割,所以不到真正的危機時刻,他是不拔刀的。
今是為了救鄒文。
鄒文揉著緊繃繃的臉,檢查了一下楊光,確定沒有任何傷勢,便從藥品櫃裏翻出幹淨的紗布,裹好手心的傷口,又把會老實人綁了起來。
身心疲憊,鼻子的酸痛還沒有消失,他走到一老實人的辦公桌前,試著開了一下存儲資料的電腦,果然電線已經被劃斷了,他隻好打開抽屜,拿出裏麵的筆記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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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睜開眼睛前,楊光的手先握緊了刀鞘。
陽光明媚,鎮一片寧靜詳和,誰也不知道昨晚上發生了什麼事,不知道這些年隱藏在那家飯館下麵的秘密,飯館照常開門營業,就連在裏麵打工的夥計都不知道他們腳下有一個地獄般的空間。
“你可算醒了,我還擔心他們的人沒死光,要找咱們報仇來著。”鄒文的聲音在一旁響起。
楊光轉頭看了一眼,見鄒文已經洗幹淨了,坐在旁邊翻看陳舊的筆記本。
已經回到了他們昨晚上住的旅館,鄒文趁著黑,硬生生把楊光扛回了這裏,他沒睡覺,坐在這裏翻看了一宿。
“我把他留在下麵了,”他向楊光明了之後的情況,“冰庫裏的食材給他搬下去了,衝洗解剖台的水可以維生,夠他活一陣子的,雖多了六個實驗材料,可是以他之前的研究來看,找到能力秘密的希望渺茫,不過絕望應該也是激發能力的關鍵,等東西吃完了,他開始絕望了,不定真能激發出能力,實驗室的門被我鎖死了,冰庫的隱藏門也被我破壞了,隻要他能覺醒,有了能力,不定還是能出來的,你覺得我留下這個活口的做法對不對?算不算留下了一個嚴重的後患?”
“不知道。”楊光坐起來,活動了一下,一些關節發出了“哢哢”的響聲。
“反正有你,我也不用怕,”鄒文笑了笑,把手裏的筆記本扔到垃圾筒裏,“至於他的研究筆記,沒有任何實用價值,用電擊和化學藥劑直接刺激大腦的方式來使腦細胞突變,就算能成功,人也廢了,這又不是要斷網癮。”
楊光沒有話,起身給自己倒了杯熱水,緩慢的喝著,閉眼忍受著來自身體內部的痛楚。
“很難受吧?”鄒文看著楊光的背影問道,在檢查楊光身上是否有傷勢的時候他被嚇到了,這個有著溫暖名字的人,體表冷得像冰一樣,幸好還有微弱的呼吸和脈搏,否則鄒文會把他當成放了一夜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