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旁人不同,他們卻是看得分明。
是以,他們現在隻想知道,這陳暮,到底是吃飽了撐的沒事做,還是出門的時候沒吃藥,怎就管起蘭一一的閑事來?
還有那個池英才,也真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東西,竟連這小小的一件事情,也擺不平。
長老閣一幹人,一邊暗恨陳暮無端端壞事,一邊在心裏不停咒罵池英才辦事不利。
隻是,看到池英才的慘狀,在憤怒之餘,他們一個一個的,卻又都不禁暗自慶幸,慶幸著之前對蘭一一動手的人,是池英才那個蠢貨,而並非是自己。
如若不然,那挨了一掌,倒在遠處,生死不知的倒黴鬼,恐怕就不是池英才,而是自己了?
“嗬嗬!”陳暮笑意淺淺,仿若春風拂麵,甚是賞心悅目,“怎麼?”
長老閣一幹人,本來就心中有鬼,而陳暮又常年與他們對著幹,是以,乍一見陳暮露出如此燦爛的笑容,他們個個皆是寒毛豎起,心裏一個“咯噔”,紛紛湧現出一種不祥的預感。
但凡對陳暮了解一二的人,心裏都清楚,每次,隻要他笑得燦爛之際,就是你應當心生警惕之時,如若不然,你就等著倒八輩子血黴吧!
果不其然,很快的,他們那一種不祥預感,就成真了。
“我說,你們這群白癡,不會真的這麼‘天真無邪’吧?還真以為隨隨便便指使個蠢貨,就能在這議事大殿,就能在兩位大人的眼皮子底下,企圖渾水摸魚,借—刀—殺—人!”
陳暮一邊不錯眼地瞅著長老閣一幹人,一邊隨手指了指倒在遠處,生死不知的池英才,那一副笑眯眯的樣子,著實是欠揍的很。
“簡直是胡說八道!”
“就是,你休要汙蔑人。”
“渾水摸魚,還借刀殺人?你有證據嗎你?”
“對,證據呢?”
“再說了,憑什麼說我們借刀殺人?這事情,明明就是池英才自己一個人做的,幹嘛攀咬上我們?”
“正是,正是,簡直就是莫名其妙?”
……
聞言,長老閣一幹人的表情,皆是不可避免地龜裂,即刻就紛紛出言反駁,一個一個的,皆是擺出一副義憤填膺的道貌岸然樣。
“哦,是嗎?”陳暮衝他們咧嘴一笑,眼底的嘲諷,簡直就要化為實質了。
長老閣一幹人被陳暮的模樣,氣得抓心撓肝的疼,一個一個的,皆是咬牙切齒地瞪著陳暮,恨不得撲上去,一爪子撓他滿臉花,省的看著既礙眼,又他娘的鬧心。
隻是,還不等他們作出什麼反應,這陳暮就跟一陣風似的,“呼”地一下,眨眼間,就瞬移到池英才跟前。
陳暮毫不猶豫地抬起腳,踹了池英才幾腳,他掃視著惴惴不安的長老閣一幹人,似笑非笑道,“嗬嗬!與其在此爭論不休,不若,讓池……”
之前還不確定,但是現在,長老閣一幹人,基本可以確定,這陳暮對池英才那個蠢貨,定是沒有下死手,而是給他留了一口氣。
他娘的,敢情,這陳暮就是在這裏,等著他們入套呢。
這陳暮,真是太可恨了。
早知道,上次合力將他困住的時候,就應該將陳暮徹底除掉。
隻是可惜,千金難買早知道。
“咳咳,想來,池長老也不是故意想殺蘭一一的,他想事情一向簡單,不太會轉彎,估計是聽到蘭一一的惡行,一時氣憤難忍,才會衝動行事。”
“金長老所言甚是,且蘭一一這種人,人人得而誅之。”
“就是,就算她剛剛真的被池長老一掌打死,那也是她死有餘辜。”
“對呀!陳長老,你也別再糾纏下去了,你看看,你把人池長老打成什麼樣子了?”
“就是,還不速速將人送去醫閣醫治。”
……
長老閣一幹人,哪裏還敢讓陳暮繼續把話都說全,一個一個的,接二連三的打斷陳暮的話頭,並且一改之前把池英才當做替罪羊的架勢,處處為池英才說著好話,順便再踩一踩陳暮。
“咳咳…”池英才隻覺得渾身都疼,恍恍惚惚之中,他隱隱聽到有人在說話。
…是長老閣的人,他們似是在為自己美言。
果然,他就知道,他就知道,旁人都是在誆騙他的,明明長老閣的人,除了陳暮之外,皆是仗義之輩。
就在池英才掙紮著快要蘇醒的時候,他隻覺得自己身上,又是一陣劇痛,頓時,他整個人,又再度陷入黑暗裏了。
失去意識之前,池英才迷迷糊糊聽人有人說了什麼?可是,具體是什麼?
他卻是來不及聽清。
看著長老閣一幹人的那些嘴臉,陳暮忽然覺得很是沒勁,他垂眸,發現池英才隱隱要蘇醒了,他麵無表情地瞅著,冷不防地,他又抬腳,踹了池英才一下,“嘖!真是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