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年年末,太守大人奉詔入了洛陽,如今的壽春沒了領導,雖然還有些官吏還在,但兵力羸弱、官員一心求和,沒什麼戰鬥力,還多霖痞流氓。隻是孫家也算官身,沒有受到太多的騷擾,可家中老幼甚多,孫伯符一心守著家園,也難以出去打獵,如今好友前來,就如那脫韁野馬,扯著公瑾便去了平時的獵場,賭神采飛揚。
周瑜不著痕跡的看了喬陽一眼,也隨著出去,留下喬陽頂了孫家大哥哥的位子,帶著一群的豆丁在家裏晃。
喬陽看著眼前的一排豆丁,一時有些發懵,真沒想到,孫策竟然不是隻有孫權這麼一個弟弟,而是有一群,前日還算有幾分熟識的孫權露著一口白牙一一介紹,這是三弟詡、四弟匡、弟郎,還有韶。又半抱著站都站不穩的包子,一臉獻寶得的表情,這個是妹妹。喬陽撓了撓下巴:“那,你們平素都做些什麼?”
孫權歪頭想著:“打架啊,還有射箭,以前都有先生,可是現在先生走了,都是哥哥教的。”喬陽嘖嘖的幾聲,難怪臉上都還有傷,隻是,如果一直這麼教下去,那不得教出一排隻知道勇往直前的愣孩麼,也是麻煩。將袖子綁起:“阿權,看著這群孩子。”完帶著幾個廝走了出去,照顧孩子真是麻煩。
過了午時,肩抗看孩子大業的人才慢悠悠的回來,示意幾個娃娃都跟上,校場之上,幾個人都嚇了一跳,平時訓練的地方被劃分出區域,有的地方綁上了漁網、設了木欄、還有很多沒見過的,喬陽站在起點處,指揮著幾個豆丁跨欄、爬網、推木桶,男孩們不時撞在一起、滾成一團,逗得喬陽哈哈大笑。
孫權抱著自家的妹子站在一旁撇嘴:“真是笨死了。”喬陽勾了勾手,示意把孩子遞過來:“你去試試。”不到十歲的娃娃意氣風發的過去,不消一會兒便卡在了漁網之中,怎麼都掙不出來,喬陽抱著孫家妹站在一旁,捏了捏孫家妹的包子臉:“看你阿兄笨的。”逗得姑娘咯咯的笑,孫權越加著急,卻被束的越來越緊,最終隻能沮喪的趴在地上,抬頭看著看熱鬧的人。
彎腰拍了拍孫權亂糟糟的頭發:“這些東西都不能隻靠力氣,也要動動腦子,阿權,你好好想想,別和你大哥一樣隻知道玩弓箭。”也不把人解出來,隻誇獎了其他的幾個孩子,招呼著他們繼續玩,自己卻抱著孩子回到綁在樹下的秋千上,哄著揉著眼睛的孫妹。
直到太陽落了山,那打獵二人組才晃晃悠悠的回來,恰逢喬陽已做好飯菜,正在給年幼的孫朗洗手,孫朗仰著肉鼓鼓的臉:“哥哥,阿朗真的很厲害嗎?”喬陽認真的點頭:“對啊。”“阿朗明明沒有哥哥們跑得快,也推不動木桶。”“可是爬網子比他們快啊,快去吃飯吧。”
路過孫策,孫伯符低低的開口:“阿朗還太了。”喬陽當然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孫朗與他們並非一母所出,雖同等照顧,卻無法真的同等對待:“伯符,我若是你,每個兄弟都會盡力培養,亂世江山,血脈親情。”她心裏有著一份失望,雖然講究這嫡庶長幼,卻未曾想到江東猛虎孫伯符竟也如此在意,明明也能笑對孫朗不是麼。
日子不緊不慢的向前走,喬陽徹底的成了個孩子王,就連孫妹也被食物引誘而來。都被一群孩子跟著,連和周瑜相處的時間都很少。入夜,又是孫策親自將二人送到客房,喬陽給了周瑜一個疑惑的表情,公瑾先是點頭,後又搖了搖頭,換來一個大白眼:你都陪著打了三獵,回來嘴唇上都起了白皮,竟然也沒服他?
周瑜示意喬陽看著走在前方的孫策,那意思明顯就是,要不你來。喬陽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交給我,放心吧。然後每繼續帶著一群孩子爬高上低,倒是把周瑜給弄糊塗了。
剛入了二月,壽春罕見的落了場雨,正房大廳內,齊齊的坐了兩排人,前排的幾個坐的隨意,不時的嬉笑一場;後排的三個跪坐姿勢,左邊的正襟危坐,右邊的眉頭微皺,中間那個掩口打了個的哈欠,喬陽有些睜不開眼睛,果然下雨就是犯困。
周瑜不著痕跡的換了個姿勢,給了喬陽一個可以依靠的借力點:“芳芷,昨夜沒睡好嗎?”喬陽揉了揉臉:“隻是下雨沒什麼精神罷了,不過昨夜確實是做了個夢,可能會有大事發生。”
孫策一臉不信:“芳芷還有這預算之能?”喬陽低頭想了一會兒,又感受了一下,孫策慢慢的斂起了笑,似乎也被這般嚴肅感染,隻見喬陽轉頭向周瑜:“怎麼伯符喚我表字,這感覺就這麼奇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