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看著這一行人回來,終於舒了口氣,平時少爺雖然也會出去,但從未如此之久,而且家中也來了新客人,帶著少爺的書信,是貴客,一定要盡心招待,如今少爺回來了,也好如何安置。這新來的少爺看上去都不似普通人,可是,怎麼喬先生出去一趟回來後變得有些心不在焉呢,竟然在吃到絕對討厭的菜之後也能麵不改色的咽下去,真是懷念以前她聯合少爺作假的時候,還能給予眼神警告,如今真是沒有一點理由。
殊不知他家少爺心裏也是發愁,從曆經蜀山之事後喬陽便有些不對,與各人相處依舊如舊,卻時不時的走神,偶爾還會以有些複雜的眼神看著孫權,他們幾個又常在一起,若明目張膽的勸慰,隻怕伯符會有所想。
喬陽吃盡飯菜,沉默的盯著坐在對麵的周家哥哥,周家大哥被看的一頭霧水,隻能用眼神詢問自家的弟弟,周瑜無所謂的擺了擺手:沒事,她想事情呢,不是看你。
廳內隻餘周喬二人,公瑾坐在喬陽身邊,有些欲言又止:“芳芷,伯符他。。。。。。”喬陽瞅著老管家也走了出去,以手撐額:“他又怎麼了?”周瑜移開了話題:“伯符,阿朗總是問哥哥為什麼不去看他?”
喬陽笑眯眯:“公瑾,你想的不是這個吧?”周瑜心裏輕鬆了很多,還能笑得這麼燦爛,那怎麼還總是發呆:“蜀山之事。”喬陽點零頭:“怎麼了?”
周瑜隻想大吼一聲:“你怎麼了?”許是表情透漏出了糾結,讓喬陽看了出來,她方才有些明白:“公瑾是怕我覺得伯符殘暴?不會,斬草要除根我還是懂的,我隻是沒想到阿權年紀竟然如此出人意料。我能理解,卻難以接受,需過些日子便好了。”又不是白蓮花,絕對不會因此去遷怒、不快的。
蜀山之上的那名弓箭手,身上紮著兩隻箭,右腕上的那隻是喬陽為了阻止他再射箭才出的手,可心髒上的那隻卻是當時坐在自己馬後的孫權射出的,極準極狠,實在是意想不到。隻是和那一口白牙不符。
“伯符一直都親自教導著阿權,每次出行都帶在身邊。”喬陽想都沒想:“那不得教出個隻會打獵的二愣子啊。”周瑜的臉色有些複雜,喬陽回過神來也有些尷尬。廳內一片沉默,喬陽幹咳了一聲,聲的囑咐:“別告訴他啊。”
老管家的聲音響起:“少爺,孫家少爺過來了。”周瑜應聲而起:“知道了。”走了一步便走不動,喬陽依舊跪坐於地,手裏抓著的藍色衣擺甚是眼熟:“你還沒答應我呢。”周瑜麵色嚴肅:“我保證,絕對不。”
順勢牽著抓著自己衣服的手,稍稍用力,將人從地上牽了起來:“去看看吧,怕是阿朗過來了。”到孫朗,喬陽撇了撇嘴:“阿朗啊,嘖。”“伯符不會虐待弟弟的。”
兩個人一邊走著一邊還低聲交談著,喬陽突然想到這幾一直困惑著自己的問題:“公瑾,蜀山之中到底有什麼?”周瑜微微彎腰附在喬陽耳邊,輕聲了幾句話,完喬陽歪頭看向周瑜,滿臉都是“真的假的”。
公瑾肯定的點零頭,然後往後退了一步打量了下喬陽,有些不確定的:“芳芷竟矮我如此之多。”喬陽微微的眯起雙眼:“公瑾,你這句話真是太不符合你這溫和儒雅的設定了。”怎麼可以戳人傷疤的。
周瑜特別好學:“什麼人設?”喬陽還沒回答便被跑出來的孩子摟住了腿,一把把人抱了起來:“哎,阿朗還認得我?”孫朗奶聲奶氣:“認得的,是哥哥啊,哥哥都沒有去看我。”
喬陽抱著豆包走向站在門口笑的孫伯符,毫不理會還在等著答案的大帥哥。不過帥出際、溫文爾雅、足智多謀、能征善戰等等都是成為大都督之後的設定,那時都三十有餘了吧,如今方才虛歲十六的人能有什麼見鬼的設定。不過如今的周瑜交往的人都算是未來的名人賢士,這麼看來,算是眼光極好?
周瑜微微歪頭,看著喬陽沉默的抱著孫朗前行,出言提醒:“心。”還沒完那人便被門檻絆了個趄趔,孫策疾步向前伸手去接,喬陽卻自己穩住了自己,單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有些孩子氣:“嚇死了嚇死了。”孫朗繃緊了臉,不哭不鬧,舉著自己的短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嚇死了嚇死了。”
直到都落了座,喬陽還泄恨般的捏著孫朗的胖臉,周瑜勸道:“芳芷,阿朗要哭了。”喬陽微微的挑眉,孫朗立刻笑嘻嘻:“阿朗才不會哭的。”喬陽讚賞的點零頭:“對,就是要這個態度。”
孫策捂臉,實在太丟人了:“芳芷喜歡孩子?”喬陽知道孫策特意前來定時有話要,便將肉包交給了老管家,待二人出去了才道:“我確實不討厭孩子,可是阿朗,尤其討人喜歡。”勾起了一個笑容:“他的眼睛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