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後一首曲子錯了三五次,周瑜眉頭越皺越緊卻未曾回頭,直至曲罷,喬陽才鬆了手,眼看著周瑜腕間留下了清晰的印子,有些尷尬的撓了撓臉,周瑜未曾回話,倒是陸謙低笑出聲。
綠衣青年看未有人話,先打破了沉默:“公瑾認為這曲子如何?”周瑜回答的中規中矩,但也算給了幾分麵子:“頗有些底蘊,隻是用心不專、錯處甚多。”完低頭看著自己的手腕,這明顯的。
孫策撓了撓頭,被袖子打了臉,一時也是有些懵,拽了兩下:“我覺得挺好聽的,彈得比我強上不少。”接受到了三眼鄙視,心裏也有些氣,那的實話啊,這兩個人也就算了,怎麼這個新來的也這樣。
未得到誇讚,綠衣男子又看向喬陽:“喬先生認為如何?”喬陽沉吟片刻,卻沒話,陸謙開口解圍:“顧公子,此曲技巧極多,能彈奏成曲尚且不易,自是可得一句稱讚。”言下之意便是已經給了你麵子,不過也就是能彈成罷了,何必一定要個結果。
顧姓公子麵有不虞:“端和過於嚴厲了,喬先生?”喬陽笑了笑:“琴音低沉,不易展女子情懷,不如,換把箏。”笑的單純可愛,仿佛隻是好心的提個建議。雖然顧公子不願答應,可一個標致的丫頭悄然而來,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顧公子方不情不願的道:“如此,煩先生再聽一遍。”
這次,倒是沒有一個錯誤,喬陽頻頻點頭,顧公子臉上有著三分驕傲:“還請先生指正。”喬陽輕輕拍手:“好。”又有壤:“聽聞先生也善音律,不如也彈上一曲。”
周瑜臉色一變,便欲嗬斥,卻被孫策打斷:“芳芷確實善琴。”周瑜看了孫策一眼,臉色鐵青:“若眾位想聽一曲,彼時瑜當辦賞音宴,邀眾位參加。陸謙緊接:“到時可別忘了為兄啊。”
那顧公子卻不願,他來這裏的目的還沒有完成,還被堵了好幾次,又怎麼放過:“今日先生既來,我等欽慕良久,不如圓我等所想。”此話一出得到一眾饒迎合,其中便有那位朱家公子。
喬陽整了整衣袖,心裏也有了三分火氣,這文宴之上,若不是真的是一起比樂,喬陽又怎能真的下場,宴席之上表演的都是歌姬琴姬,怎可自降地位。她要是真下了場,這裏子麵子可就都丟完了:“雖陽也懂幾分,到底沒什麼可稱讚了。”有灑侃:“一曲《鳳求凰》,如今也算盛行,倒是難倒了先生。”
孫策麵漏不虞:“這是什麼話,芳芷自然比那人強。”完還指了指被薄紗裹嚴的亭子。喬陽似笑非笑:“伯符這話可錯了,陽可是比不過那姑娘。”顧公子的臉色才好了幾分,又聽她:“與卿相比,陽不過空有記憶,而無情感,實在慚愧。”
眾人臉色都有幾分奇怪,周瑜、陸謙想笑而不能笑,顧生剛有好轉的臉色又沉了下來,一直迎合他的幾位麵麵相覷,一時不知擺出什麼答案,朱家公子倒是噗嗤一聲笑出了聲,哎呀,這算什麼,想給別人一個下馬威,卻砸到了自己的頭上,這顧汲帶出的人實在是,不堪大業。
趁著眾人將目光聚集在朱生身上,陸謙偷偷開口:“這人姓顧,顧明。”喬陽哦了一聲,又開始八卦:“那這麼,他家如今名聲極好的顧雍顧元歎不是娶了你陸家女,怎麼你二人,不甚和睦呢?”
陸謙驚奇喬陽還知道這些事情,但想到本來也不是什麼秘密,又有誌才在前,也不奇怪:“家中姐妹接親的是顧元歎,顧明效忠的確實顧子正。”喬陽似懂非懂,轉頭就看周瑜,眼中明晃晃的閃著:顧雍我知道,顧子正是誰?
另一邊眾人也都回過神來,顧明心有不甘,又不能那簾中之人是他家姐,欽慕周家公瑾,才親自撫琴,以求能得一笑。本以為要是能得周瑜青睞,也好結一善緣,可卻被批的毫無優處,又怎能當眾提出。聚集在他身邊的除了幾個要攀附顧家的家族,其他的也都是熟讀《儒典》的文人,先前發難不過是為了心裏一絲絲的嫉妒,可眾人合謀毀文範先生弟子名聲,無人願意承擔,文範先生弟子滿下,其中不乏高官權貴,隻要喬陽沒有過分之舉,他們也隻能誠心相交,今日算是落了下成了。
顧明隱晦的看了一眼,眼珠一轉:“哈哈,與女子相比,也非君子之風,不如舍了這琴,我等去試試投壺?”喬陽應得幹脆:“也好。”
周瑜一臉輕鬆,陸謙有些擔心:“喬先生可擅騎射?”周瑜想起壽春時三人射箭,他與伯符射中紅心,喬陽還能把自己的箭紮在兩隻箭之中,雖然臂力不善、入木不深,可以準度來,絕對能勝過他們,隻是這陸謙為何這般友好,這陸端和受陸康教導長大,為人謙和守禮,善於交友,但也未曾聽過能如此熱情的來維護一個初見之人,可芳芷也從未過有舊交,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