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周府的人都知道,一向形影不離的公子和喬先生鬧別扭了,整個周府的人也都很好奇,那個良善親和的喬先生是怎的得罪了穩穩敦厚周郎,總之二人若是不見對方一切如常,私底下若是見了麵一個在左一個在右都不開口,丫鬟廝紛紛八卦:平時公子把喬先生寶貝的和什麼似的,怎麼就吵了架呢,沒看喬先生都想著搬出去了呢。
親戚麵前倒是一切如常,但也有些議論穿來穿去,周尚還曾好奇詢問,生怕二人有了嫌隙,真的把客人氣走,每每問起,公瑾解釋一副苦笑不得的樣子,隻因為一事見解不同罷了,怎麼就被議論成了這樣。無奈笑完,回了院子便擰了眉,勸也勸了,現在都好幾日不話了,芳芷竟然還不改主意,愁人啊,就一定要搬出去麼?
喬芳芷手中的書低了幾分,看著周瑜氣哼哼的站在院內,竟然覺出了幾分孫伯符生氣時的樣子,還真算是近朱者赤了,眼瞼微垂將目光聚集在書上,心中偷偷地歎了口氣,其實江東也算不錯,有套宅子也算是,提前投資?
如此狀況又持續了幾日,公瑾從生悶氣又成了失落不已,喬陽看在眼中,卻也不能更改自己搬出去的心意,隻能溫言軟語的解釋,總是能服厲害,公瑾心中仍然不願接受,隻能默默地想著辦法。
一人,喬陽又裹著裘衣坐在院中長椅之上,手裏拎著一冊雜記細看,突然聽到門口有輕輕的敲擊聲,抬頭一看,隱隱有幾分眼熟,喬陽想了又想,也沒想出什麼結果,隻能微笑的點零頭:“尋公瑾嗎?公瑾大概到書房去了吧?可到哪裏找上一找。”
身著淡粉裙衫,挽著婦人髻的女子微微一笑:“不,妾,是來尋先生的。”喬陽心中驚異,麵上不顯,稍稍坐正了身子,笑道:“我?姐可是有什麼事?”完還歪頭細想,真是眼熟的可怕。
女子坐在長椅一旁的凳子上,凳上還被白衣公子細心地放了個墊子,見喬陽看著自己的眼神中有著疑惑:“先生莫不是忘了,那日先生校場中箭,正是妾為您做的包紮。”喬陽哦了一聲,將卷起的書冊微微敲了下左手:“不錯,還未謝過姐。”
“不過舉手之勞,隻是,妾如今已嫁人,當不起姐。”喬陽順勢為之:“夫人。”女子心中一歎,誇讚了一聲:“聽公瑾,先生想搬出去?可是有什麼不順心?”
喬陽無奈,果然如此,隻能又將各種理由都解釋一遍,包括為陸議、為公瑾、為流言短長、為未來規劃,怎麼看都是搬出去何時。女子麵帶微笑,聽到仔細,到最後有些擔憂的歎氣:“妾知曉先生自有計劃,可您獨身在外,要如何保護自己的安全?”
“我家阿兄為求學,獨身一人居於許縣四、五年有餘,陽又有何可擔心的?”喬陽無奈,那時奉孝離去之後,她也獨居了半年有餘,況戰火如今也未達廬江,又有什麼可擔心的。女子抬了抬眼,似乎閃過一道銳光:“他是男子,卿為佳人,怎可同比?”
一片靜寂,半晌,喬陽方有些失落的歎了一聲:“果然是年紀大了,被夫人看了出來。”女子搖了搖頭:“這,先生可是猜錯了,不是妾發現的,是妾的弟弟,親口的。”喬陽心中不安:“弟弟?”女子忍不住的先下了幾聲:“正是周公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