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曉了陸家女之狀,周瑜又恢複如前,每日借著指導陸議的名義離家不回,窩在酒莊之中,為陸議講解《周易》之術,喬陽也聽過幾次,結果都是兩眼一抹黑,根本不懂這卦那卦,隻能把精力轉在做飯上,氣一日日變得炎熱,食欲都變得不好,好不容易替陸議養出來的幾兩肉又沒了,露出個纖細的下巴,跟團在樹下的白狐狸,越來越像了。
坐在矮凳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扇著扇子,半晌,喬陽有些憂愁的抬頭:“做什麼一直看我?”周瑜故作認真的想了想,眼如秋水,蕩漾著柔和笑意:“怎麼也看不夠。”喬陽的臉以可見的速度變得通紅,低聲抱怨道:“的什麼話,有這時間,還不如去查查顧家的意思。”語氣也變得凶巴巴。
二人相處已久,加上公瑾留心喬陽,怎能聽不出其中的羞惱:“我更願意留在這裏。”看著你。喬陽奇異的與男子的腦回路連到了一起,順勢補出了下一句,更覺得臉上燙的嚇人:“你一個世家公子,在想些什麼,快快快,查你的去。”斜眼一看,看到陸議在一旁搓著自己的胳膊,又連連齜牙,惹的喬陽更加不好意思,氣鼓鼓的看過去,恨不得周瑜立馬離去。
“查過了,我查過了。”看著心上人要急,周瑜收起逗饒心思:“明麵上就是為了親事,除兩家裏拜訪了幾次,其他時間皆是窩在宅子裏,一次也未出過門。”喬陽努力壓下自己的羞意,看著陸議又認真寫字,才清了清嗓子:“那仆人呢?”
“也沒有,這次隻來了兩個廝,每日來訪都是帶在身邊的,平時沒有人出來過,也沒人拜訪,吃穿用度有人送來,卻都是在門口給的,不像是能遞消息的。”公瑾認真的想了想,依舊不覺得有異:“如今我周家還有什麼可算計的?”
喬陽無語的看著周瑜,你知道你周家沒什麼可算計的,為什麼還不覺得人家一次次去提親有異呢?還隻在明知道你絕對不肯娶顧惜的時候,等等:“顧家姑娘是哪個?”周公瑾的臉瞬間變得漆黑:“不正是顧惜。”
“我記得公瑾過是絕對不會娶顧惜的。”周瑜點零頭,喬陽又道:“照之不是個傻得,怎能不告訴他那叔父,顧汲又怎能不管不鼓再用顧惜,還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難道不怕結仇?隻怕籌謀得不是你家那幢婚事。”
周瑜點零頭:“而且,家中剛放出些風聲,人便上了門,吳郡和舒縣離得可是不算近啊。”所以你明知道有問題,還一本正經的在這裏唬人,偏偏我還信了,喬陽第一次發現,這位翩翩公子竟然還有這樣一麵,還真是可以啊。
周公瑾一看心上人表情不對,馬上離座來到她身邊,低聲哄著:“我隻是喜愛芳芷認真的樣子,不氣不氣啊。”殷切的接過扇子狂扇,聲音越加溫柔:“芳芷,芳芷?”
陸議隻覺得渾身別扭,本來寫完書法應該讓老師看一眼,可是那二人之間看上去是誰也接近不聊,都是俊俏男子,惹眼的緊。隻是當下由不得他不話,隻能硬著頭皮開口:“咳咳,老師,那水要燒幹了。”
一陣手忙腳亂,喬陽一把抽走了扇子,周瑜隨手拿起塊帕子把壺給提了下來,入手也沒有多少重量,隻能五分尷尬五分討好的彎了彎眼睛,降下了喬陽的火氣,喬陽將注意力放在陸議身上,宛如沒有看到他那有些遊離的眼神:“議兒可是寫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