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府之中,蔡瑤恭恭敬敬的把父親的信件遞了上去,又表達了多年未見的遺憾,才端端正正的坐在下首,繃緊了一張臉,做出個嚴肅的樣子。陸康位於上首,看罷年輕之時便相識的舊友言語之間都是疲憊,不由得歎了口氣,可他到底不一樣,老友受盡欺辱,自然心有怨言,可他不一樣,他成名於先帝、受命於先帝,哪能在先帝屍骨未寒之時便絕了希望,非賢士所為。
可老友的也過了心眼,看看坐在一旁陪客的輩,個個都是年輕的麵容,尚不知世事之艱難;再想想自己依然年邁,不知還能支撐幾年,免不了有些悲涼,老友已經準備給孩子找個後路,陸家,又當如何?
蔡瑤看陸康麵色有異,自己倒是先笑了起來:“父親總念著與伯父煮酒論文之事,隻是如今一東一西,也不知何時方能在如舊?”陸康臉上難以抑製的懷念,也想到二人隨意而坐,各持一壺酒,談古論今,還過之後的願望,是什麼來著,是為官為宰,還是鄉間育人,時間久了,倒有些想不清楚了。
蔡瑤本來就是想讓老陸想起舊事,看有了效果也不多話,話多必失,抬眼垂眸間與顧、陸二人交換了一個眼色,然後主客各宜,隻是主座上的人不話,輩們也隻能都端著。
來也算是蔡邕想要給老友提個醒,他想退了,也不忍老友如此拚命,才稍稍的表達了自己的意思、了皇家亂事,看似心灰意冷,也藏著勸解的意思。也是顧忌著老友的心思,才的隱晦又隱晦。
卻恰恰的與喬陽的心思對上了,喬芳芷自知勸不了老的,隻想保聊,能有蔡先生做助力,也多了些保證,剩下的,就隻能靠陸太守自己想通。
再陸康回想了不少年輕趣事後,才方覺已經把輩們晾了半晌:“老了,總是會想些有的沒的,還沒來得及問問你父親可好?”蔡瑤恭謹有禮:“好的緊,有姐姐陪著,又不愁吃穿,比起之前可是安穩了不少。況且長安城中也有不少的孩子,父親也忙的很。”陸康有幾分讚許:“果然是他的作風。”心中安定了對來客更是多了些親熱:“你父親慣是個會指使饒,竟然讓你年紀便遠行至此。”像是抱怨,卻沒一分怨氣。
蔡瑤也忍不住笑了出來,這是在調侃當初流亡在外時,父親總讓年齡的自己遞帖子的事情:“瑤隻當遊學,也能攢的不少學識。”陸康點頭:“既如此,阿瑤不如和我這幾個不爭氣的輩一起論論詩書,也讓他們知道什麼是人外有人,便不要在陪著我這個老頭子了。”
“伯父玩笑了,幾位兄長皆是又才學之人,哪裏輪的上子。”想被教訓,找喬芳芷啊,分分鍾便能教你學會仰望他人,實在不行不還有郭奉孝麼,也是個狠得,如今落到了自己頭上,真是夠夠的。
可這事真的推到了喬陽頭上,恐怕還得擰蔡瑤幾下,這古典文學,都是郭嘉教的,她是沒什麼底蘊,辯不來的。況且,這回還有個周公瑾坐在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