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盆盆的血水從屋裏送出,屋裏麵鬧鬧騰騰,舒縣之中稍有點名氣的醫者都被集中到了這裏,春辛不許旁人在裏麵添亂,把無關的人都幹了出來,就連青婉聽了這事,也巴巴的跑了過來,端潦子、備了茶水一起等,許多人都聚在這裏,隻想等一個結果。
喬陽站在門前,死死的盯著門口。平時打鬧的雖然有很多,但是她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而且,承文、承文是她初來隻時便認識的人,她感激荀彧毫不猶豫的交好、感激郭嘉五六年的教導、也感激陳言毫無底線的相信她,給她無數權力好處,助她活出了自己所謂的價值,沒有隻依靠兄長們活著,而是靠著自己想出來的點子換來錢財,都是當做親人一般的看待,若是陳言真的有什麼事,她也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做,這個倒在麵前的人,是第一個真真切切的讓她有了害怕的念頭的人。
諸葛亮靠在椅背上,陸議站在喬陽身後,皆是滿麵擔憂,陸議慢慢的上前,鼓起勇氣握住了老師的手,最開始的時候老師也總是牽著他,可他從未伸手去牽老師,這一握之下,隻覺得入手冰涼,掌心盡是虛汗,他到口中的安慰又咽了下去,安安靜靜的陪著等候。
後半夜時,春辛和幾位老大夫陸續走了出來,個頂個的臉色難看,示意把幾位老人家安排妥當,春辛伸手就要替喬陽診脈,剛一碰到手腕,就看她一個激靈反應過來,無比困難的擠出了一句:“承文,可好?”
春辛強硬的把那細嫩的手腕控製在手裏,去尋她的脈搏,嘴裏答道:“沒什麼事,雖然傷口不少,但都是皮外傷,吃幾貼不要也就補回來了。”喬陽依舊呆呆的詢問:“那麼多血,還有一直昏迷不醒。”
起這個就來氣,一個個急慌慌的過去,結果也沒什麼大事:“那要殺他的人肯定不是什麼熟手,個個傷口都避開了要害。至於血跡什麼的,多半也都是沾上了別饒,以他身上的傷口,根本出不了這般多,還有昏迷不醒,那是累的,休息一下也就過來了。還有,不要問為什麼花費了這般多的時間,那是因為傷口太多,上藥包紮費時間罷了。傷痛便喊成這樣,絲毫不穩重,都給我回去休息,大晚上的一點也不在意自己身體。”
完氣咻咻的就走了,喬陽覺得額上一陣冰涼,一摸盡是冷汗,這時才覺得雙腿早已經站麻了,靠著陸議扶著支撐。青婉來勸,卻被老板趕了回去,什麼便是不好好照顧自己也要顧及這些孩子,還有兩個的,什麼要是不好好休息一定會長不高的,還有諸葛亮暗搓搓的跟陸議比了一比,再加上喬陽仔細勸慰,才哄得朋友一步三回頭的離開。把人趕得幹幹淨淨,就留下一個細心的好生伺候著,至於她,盤腿坐到了案前,拄膝托腮沉思。
春辛去而又返,端著個大碗就擺到了喬陽麵前:“喝了就是等上一夜也無妨,不喝,就馬上回去睡覺。”喬陽絲毫不敢多話,咕咚咕唚就喝了下去,然後捂緊了嘴:“這是放了多少人參?”春辛冷冷一笑:“足夠你不睡也能精神百倍的。”吧嗒吧嗒的就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