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陽走近了幾步,恰當的露出幾分詫異:“哭了?”孫伯符撓了撓頭:“情之所至。”把張著手要抱的孩子接到自己懷裏:“出門且開心?”喬陽背了手,帶著身後跟著的孫權,慢慢的踱到周瑜身旁:“甚好,隻是這江都,也不像是個久留之地啊。”
孫策抿了抿唇,又托了托懷裏的孩子:“應如何?”直到入了家門,喬陽方且答曰:“此時,陽倒是和公瑾論過一論。”他扭頭看了周瑜,周公瑾點零頭:“雖漢室式微,於諸侯卻是個機會,若可占據揚州、荊州,自然也算有所依據。漢室一十三周,涼州勢弱,並州偏僻,居中者留司州、豫州、冀州、幽州、青州、兗州、徐州、揚州、荊州,司州為帝都之處,不可輕易沾染,日後呂、他多以豫州為主,彼時袁氏兄弟自然也有所作為,若伯符真有心,於袁術,便要多花心心思。”
周瑜一旁不語,芳芷過無數次,劉協是實實在在的撐不起一國,不出幾年必定是戰亂重重,一定要早早的做了打算,如今對伯符的勸告亦是對自己的,也是提醒應做一抉擇。更是想要留一份人情。側頭看了看,這份人情,卻是留給自己的。
孫伯符半晌不語,眼眸顫了又顫,忽的歎了口氣:“策卻有些後悔了。”後悔當初一時糊塗,因著那二人實在是親近,才想著出了昏招,想要喬芳芷回了豫州,便是不回,能與自己多親近些也可,到頭來,隨了願卻失了許多真情,便是後悔也沒了法子。
這話清清楚楚的落在了其餘人耳中,孫權隻是低著頭,喬陽與周瑜卻是絲毫變化都沒有,都是一張清清秀秀的麵龐,掛著風輕雲淡的表情,喬陽還不忘嗔怪一聲:“胡些什麼,為將者,便不應有後悔之時。”
見了舊友、賣了人情,讓孫朗扯著衣擺晃了好幾圈,惡補了許多人情世故,聽得孫權幾乎聽不下去,不弟弟還,便是先生,也是被保護的即為妥當,許多東西,合適了她卻不適合弟,他也不吭聲,兄弟和樂必然應當,至於其他的,隻等著以後把人再給扳過來。
更令人著急的是公瑾先生,竟然也一點也不糾正,先生一段時間了他便遞杯茶水過去,那水必定是不冷不熱的,吩咐下來的吃食也是先生愛吃的,每每出門歸來都不吭不的過來,坐在下生斜後方,孫權甚至還能看到先生累了把背倚在公瑾肩上。
有次出門後回頭看了一眼,正瞧見公瑾先生從袖子中摸出了個玩意,不知了什麼,芳芷先生以手抵唇笑了出來,那份和樂,他也曾見過,便是在父親時隔多日歸來,帶了許多東西討母親歡心之時。原來竟是如此啊,孫權轉頭繼續走,心裏便想起了兄長過的推測,再不忍回頭多一眼。
一日日的過著、算著,喬陽甚至抽了時間給孫策盡了各州之狀,一直拖到了郭李聯軍退進了豫州,呂侯也隨之而去,有並州為助,逼的郭李聯軍跑進了長安,堅守城池。起來也不過些許時日,便變得如此之多,實在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