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路向北,秋桑將曹昂背在身上,喬陽攜了行李,幾乎未敢停歇,棄了房子而去,如今沒了馬匹,腳程自然不快,可也少了許多被注意的可能。幸好秋桑身體強壯,平時也沒少抗東西,如今背了個曹昂也不算什麼,喬陽早就把一些貴重的藥物分成了幾份,心裏也打定了主意,如果晚些時候還是甩不開的話,就分路而行,秋桑帶了曹昂先走,她留下擋上些時候,如此也能多一份生機。
沒想到的是,如今日落的早,追兵想來是沒準備齊全,竟然停下了追捕,喬陽翻出個的透明東西,點亮了其中的燈芯,雖然不大,但也能看清了路,三人又走了半夜,秋桑先停了下來:“先生,不能再走了,這人傷口隻怕是崩開了。”喬陽皺緊了眉頭,卻不覺得奇怪,把沾了血的鬥篷鋪在霖上,秋桑立馬把人放平,喬陽翻出來個精致的瓷瓶塞了過去,她伸手揉了揉胸口,臉色難看的很:“不行,不能多留,這裏太冷了,若是傷口發了炎,就更難醫治了。”可這附近一沒有人家,二沒有陳氏的分店,想要求助都沒有辦法,喬陽來回的踱步,心急如焚。
曹昂輕輕的哼了一聲,慢慢的張開了眼睛,方才他好像不心睡了過去,怎麼就睡了過去呢?現在醒來隻覺得周身寒冷,頭暈眼花,一副昏昏沉沉之感,眯起了眼睛四處看了看,入目一片黑暗,隻有一點點的亮光被人拿在手上,來回的動的不停,他反應了好一會兒,才琢磨清楚現在的處境,低聲喚了一聲:“先生。”看喬陽不應,又連連喚到:“先生,先生?”
秋桑正守在他身旁,認真把脈,替他喚了一聲:“先生。”喬陽被嚇得一頓,迅速的走了過來:“怎麼了,可是昂公子有什麼不妥?”秋桑搖了搖頭:“無。”此時曹昂又喚了一聲:“先生。”喬陽聽的清清楚楚,跪坐在他身旁:“昂公子放心,陽一定降公子送回到主公身旁,工資不比憂心。隻是現在寒冷,公子一定要撐住了,千萬千萬不能睡,知道嗎?”到最後已經有了些威脅和命令,這種時候,要是睡著了,隻怕是要醒不來了。
曹昂覺得越來越冷,竟然還笑了出來:“先生救命之恩,昂不敢想,可現下昂實在累的緊,先生先走,讓昂歇一歇吧。”喬陽都忍不住的想罵他一頓,這是什麼話,難不成是要自己放棄了他不成,就算是怕連累了人,為了能多幾分求生的機會,可當初費了多少靈丹妙藥才搶回來的命,為什麼一定要讓出去,她直直的看著曹昂,忽然就笑了,一字一字的咬出來一句話:“你做夢。”
更何況,身邊還跟了一個醫生,秋桑也不讚成的很:“醫者仁心,怎能放棄了人命。”曹昂幹脆把話的清楚:“先生是為了昂才和子龍將軍分開的,若是沒有昂,又怎會狼狽如此,這不是放棄不放棄,隻是撥亂反正罷了。”他覺得越來越累:“先生頗有奇才,日後下太平還要依靠先生才行,下人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