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郭奉孝留的時間還真是長了許多,荀俊也把兵馬駐紮在了附近,未提離去,初時有郭奉孝幫忙安定了許下縣衙內外的人心,之後又平安的度到了喬陽手中,很是方便。喬芳芷也不客氣,接了幹脆利落,整日有些無所事事,被勒令與荀惲坐在一起,好好的看書寫字,萬萬不許胡鬧,要是做不完功課,那也是有懲罰的。喬陽撇了撇嘴,很是平淡的寫了一篇有一篇,一手楷書寫的漂亮有力。
荀惲卻很是有興趣,一來是有叔父、伯父誇讚過姑姑的字跡,就連總是不怎麼誇饒公達兄長,都很給麵子的道:“別的好或不好,那一手字跡倒是無人可仿。”二來他也喜愛書法,所以有了新奇的字體,也會多幾分心思去看。一日,終於尋得了機會:“姑姑,可能賜惲幾本字帖以臨摹。”
喬陽手上一頓,抬頭看了看有些緊張的孩子,又看了看自己的字跡。這孩子自來都是溫厚守禮,未曾做過任何逾禮之事,更不要想要什麼東西。她想了片刻之後,有些為難的皺了皺眉頭,荀惲見狀便要退卻,然喬陽卻放下了筆:“本來不應拒絕,可是在你筆法成型之前,我確實不想讓你臨摹這些。”她舉起自己的手腕晃了晃,“我腕力不夠,自跡自然疲軟了些,沒什麼風骨可言,並不適合男子所用。若是隻觀看就隨意的拿幾本,臨摹卻是不能的。”
莫是這個,就是陸議、諸葛亮、曹丕,也都沒寫過這些,他們自然有自己的老師教導,喬陽許多時候不過就是管了吃住,然後等人困惑的時候點上一兩句,亦或是隨意的講一些未來的故事,一言不合就背書、寫字,總之並不是什麼傳統教授方式,反倒是玩的多。
就算這樣,還是都親昵、尊重,時刻帶著感激,就連郭嘉也有些嫉妒,隻是遇到一群沒良心的,喬陽每每聽到,都是嘴角一挑:“那可都是愛呀。”本來隻是玩笑的郭奉孝頓時蹬鼻子上臉:“怎麼不見你也對我有點愛。”而後自有喬陽鼻子微皺、白眼一翻,真是懶得理你。
眾人就這麼被花樣秀恩愛,如今祭酒大人一要走,個個都歡樂的人。郭嘉一手拎著行禮,一手牽著馬匹,看著兩個的如今看饒眼中已經帶了些濡慕,忍不住的抽了抽嘴角,又指了指喬陽:“且等我回來啊。”喬陽才是無奈:“有公武與承梓在,有什麼可擔心的,阿兄就是想得多。”
有他們在我才更擔心。郭嘉借身軀遮擋,伸手摸了摸她的臉,矯健的翻身上馬:“等得了閑我就過來。”喬陽淺淺的笑了笑,有些矜持的點零頭,還不忘囑咐了一句:“可別忘了啊。”郭嘉一雙桃花眼滿是笑意,想要親近些卻不能:“莫要擔心,我總是要記得在這裏有熱著盼著的。”
喬陽一巴掌拍在馬屁股上:“快走吧。”就是別忘了昨夜的事情才好。
等看不到了身影,喬芳芷的臉瞬間沉了下來,先招呼過來一個把兩個的帶走,然後衝著左邊的田岫問:“可算過了,夠不夠、能不能、行不行?”問的卻是糧食數,雖然的是算過的,可眼看著就要到了種植之時,可實際有多少還是沒有準數,而且她已經斬殺了許多人,分出去的自然不多,卻不意味著今年就有許多,如今方才三月,便已經又有人來了許下,每一個都要考慮,到底還是出了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