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方實在吵得太厲害的,一邊覺得如今已經是有些超了時間,一定要盡快種下去,不然一定會損失極大;另一邊卻覺得有人接著這名義去排除異己,無論如何都不能令其成功。爭得麵紅耳赤。這場景,喬陽已經見了許多次,吵得她都懶得管,反正每個人都覺得自己是對的,不出什麼一二三,不如等吵累了,她再看看吧。
荀惲左看右看,然後皺著眉頭問:“姑姑您不管嗎,都堵在這裏如何能讓那些種子過去?”這孩子看著眾人辛苦的把種子帶了回來,若是荒廢了,豈不是要浪費了眾饒辛苦?
喬陽看了一會兒:“怎麼管,他們吵得這麼厲害,也不是一時間能停的,我這嗓子實在疼得厲害,哪裏能有精力勸了他們,隻好等著了,反正無論如何,他們也都會吵完的,等結束了,咱們再以後。”
“可何時才能結束?”一個個都吵得臉紅脖子粗的,一個比一個激動,一聲比一聲大,恨不得推推囊囊打上一架,兩邊也都有勸架的,雖然看著是勸架,卻像是在挑火,就連荀惲也越聽越想皺眉毛,這麼下去,真的不會打起來嗎?
不會呀,喬陽依舊看著眼前的一大群:“等他們發現了咱們在這裏,就會停下來了。”“難道不是等其中一方勝利了才會結束嗎?”以前父親和伯父、叔父們起了爭執,到最後總是一方把另一方的啞口無言事算是結束,這裏竟然是不一樣的嗎,他寥寥幾句就了平常荀文若的日常,又了自己的疑惑,換來喬陽無奈的一瞥。
你那父親自來以理服人,沒準到現在還不懂啥叫撒潑、啥是無理取鬧:“自然不是,你父親本是謙謙君子,自然是以理服人,再者管的是一州大事,必然不能輕易做了決定,而是能服的多數人都承認了才行;他們不是,這件事做與不做其實對他們的影響並不大,不會給實際的好處,也不會滿足什麼心裏的理想。既然如此,哪裏需要什麼以理服人,不過是壓製的對方不能話就停下來。”
“既然想法不同,自然是都有自己的打算,隻要不覺得自己有錯,就一定是有十百千個理由,便是沒有理由,也有其他不入流的法子。惲兒也大了,肯定知道若是一個人認準了一個法,肯定是怎麼都不可更改的,既然如此,又怎能強迫別人做了去。”
“既是己所不欲勿施於人,自然便應該遵守;既然打定了主意不遵守,再多也都是白費力氣,我自然也有自己的想法,也許和一方同,也許都不同,可是我卻不準備讓別人都同意,又何必費什麼口舌,沒由來的極累。”
她看荀惲被的愣住了,一時心軟的摸了摸他的發:“做你認為對的時就好了,反正,並非所有人都能體諒了,不委屈了自己的本心就是了,總不能所有人都讚同你。得了,不能再了。”
荀惲一時也聽住了,就像是在驗證喬芳芷的話,忽然有個人大喊了一聲:“先生,是芳芷先生來了。”而後越來越多的人發現,一個個的都看了過來,慢慢的,聲音也都低了,最後變成了一片寂靜,每個人隻是定定的看了過來,難不成還真的覺得一個喬芳芷就能拿出來一個讓所有人都滿意的答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