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是走過了好多戰場,看到了許多死人,死狀各異,就算是閉上了眼睛,也是一片血紅顏色,胃裏也開始陸續的上頂,好難受,真的好難受。
睜開眼睛的時候,依舊是在床上,身邊沒有一個人,喬陽隻當是因為有事便出去了,再加上她自己睡的很熟,所以也沒讓人來打擾,她揉了揉額頭坐了起來,覺得有幾分生冷,便伸手揭了件外套披到了身上,開門走了出去。
冬日最最令人不舒服的,就是不管是多好的地方,都是一副破敗的樣子,沒的蕭條。她緊了緊衣服,反正地方也很熟,幹脆一點一點的繞了起來,看看也是好的。
不過好幾年都沒有見,還真是有些地方都不一樣了,也不如當初人多,許多屋子都有些荒敗的樣子,就連院子裏的石凳子,都磨得圓乎乎的,應當是有人經常在這邊坐著,所以才會如此,隻是不知道會是誰呢?
又盤了頭發的夫人帶了孩子都過,輕輕地歎了口氣,喬陽看了會兒,也不知道是誰家的夫人,繞過了陳言的院子,便是陳群的房子,再後麵是幾個散著的沒有住饒,以前好像是承文幾個堂兄堂弟,成親後估計就換了,再過了大片的竹子,過了書房,順著道斜走一段就是待客廳。
帶客廳裏卻是空的,喬陽手扶在門框上想著裏麵走了走,還真是沒有人,她心存疑惑,又想了想,方才過了書房時沒有細看,但門口分明是守著饒,想來應當是有人在裏麵吧。
她過去敲了幾下門,並未有回音,幹脆自己推開了一扇走了進去,裏麵麵對麵的坐了兩個人,年紀都算的的,隱隱的還有些眼熟,坐在主位上的還算康健,客位上的那個臉上都是病容,實在嚴重。
喬陽幹脆倚在了門上就聽他們,主位上那個麵帶憂愁:“主公今年猛地要恢複了肉刑,雖然勸住了,可萬一以後再有了想法,隻怕是便更難處置了,若真是如此,日後重刑之下,恐生亂子。”
客位上的先是狠狠地咳了幾聲:“主公想來也隻是想想罷了,未必一定要如此,自叔父過世之後,怕也沒多少人能猜得出陛下的心思,隻能保持你我初心,莫出了大紕漏。”他又咳了幾聲,“我這身子也已經是一年不如一年了,日後許多事情,都是要壓到了你的身上,長文,也是苦了你了。”
長文卻也是關心:“到底不是當年眾人皆在之時,戲誌才、我父親、郭奉孝、戲誌才,一個個的都走了,雖然主公已成魏公,又加丞相,也有了許多謀士,可從當年走到如今的,也是不多,能走下去的更是少之越少,日後,隻會更加的為難。”
喬陽終於感覺出了不對,是戲誌才死了、郭奉孝死了、荀文若也死了嗎?就連陳紀都丟了命,還有曹操成了魏公,這分明是建安十八年的事情才對啊,可現在分明才是建安三年。喬陽忍不住的有些慌張:“奉孝死了,什麼時候,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