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陽反手便抗了郭奉孝一下,祭酒大人原本正是認真聽講的樣子,心思卻有些飛了出去,這一下倒是令人回了神,郭奉孝慢條斯理地整了整衣袖,一本正經地點頭:“不晚不晚。”又被抗了一些,立馬改了口,“也不早啊。”
“到底是早還是不早?”二裙是異口同聲地問,連那整理袖子的樣子也是一模一樣。兩個的也不再是一副認真吃飯的樣子,反倒抬頭看了過來,一時間,竟然被所有人給圍觀了一個,縱然是素來風流不羈的人物,攤上現在這被長輩、心上人、後輩直勾勾地盯著,也是覺得有了些緊張。
郭嘉隻好歎了口氣,頗有些哭笑不得:“那有什麼早晚之,不過是看的角度不一樣罷了。若陛下,看著倒是沒什麼雄心,甚至還帶了幾分真,隻不過是耳根子著實是軟,又不知這外邊的混亂,自然也容易被人給糊弄了。這麼來,若是論這真正吃了虧,著實有些早了;可要是心裏藏了心思,卻有些晚了。”
喬陽聽著聽著就朝著曹丕笑,笑得二公子暈乎乎的,抿著唇竟然還有幾分羞澀,不想喬陽心裏還在估量,瞅瞅阿丕這自在的樣子,估計都不把皇帝給放在心裏,或者,根本就不在意有沒有什麼皇帝。起來,也是劉協不妥當,若是有幾分心機,哪裏能被忽視到這般程度,縱使當初有幾分聰明,也都揮霍的差不多了,如今隻能犯傻。
又看了看荀文若,或者是大家的智商都長了不少,所以才顯出來一個傻的?
荀彧也不話,便看著那笑得越發燦爛的人物,又看著竟然有了些羞澀的少年還有自家那傻乎乎的兒子,竟然慢慢地熄下了自己心裏的焦躁,隻好繼續問:“陛下如今身在行宮。”
陛下確實是在行宮,雖然沒有明,可行宮之外的護衛不少都是曹公送過去的,即便是董承插了手,也依舊漏的跟個篩子一樣,裏麵各色人物都有,傳入遞出都方便極了,也還是董承發了狠,好生整頓了一次,才算好了些,可到底,不過就是眾人都不往裏麵插手遞消息罷了。
若是真論起來,那董承也是個有意思的,當初便有幾分想要爭權奪勢的意思,本以為好生壓製幾次也就算了,不想竟然念念不忘,如今還變了不少,喬陽也不陛下如何,隻是問了荀令君:“兄長這些時日可曾見過那董將軍?”
荀彧搖頭:“未曾。”喬陽輕輕地歎了一聲:“起來那董太後也不是個蠢的,怎麼侄子就這麼糊塗。竟然被劉備給糊弄了,難不成是覺得下姓劉的都是好人不成,若真是如此,遲早都得丟了自己的命。”
這才把所有的事情都解釋了一遍,明麵上,是董承看曹氏欺辱陛下,實在痛心,這才聯合了眾人準備剿滅漢賊,日後也好扶了陛下親政,私心上若是自己的女兒得了兒子,自然也就更好了。可實際上並非如此,實際上卻是那劉皇叔言語巧妙,幾句哭訴便令人覺得如今劉氏江山勢弱,若是再不動作,隻怕以後就要換了他姓,這才起了無數的波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