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龍玉的二萬騎兵轉眼便跑得不見蹤影,前方的道路被八萬隻馬蹄睬過之後變得一塌糊塗,這讓秦嗣拉起來更吃力了。於是他忍不住破口大罵起來:“他娘的!老子衝你打招呼也不理我,還把路踩得那麼糟,看老子以後怎麼收拾你!”
“就是!就是!” 嬌嬌剛才看見秦嗣望著澹台龍玉垂涎欲滴的模樣心裏酸得很,現在趁機起哄。
“嘎嘎!嘎嘎!”嘎嘎也在一旁大喊著抗議。
此時天色已黑,前邊趕車的車把勢們紛紛點亮了火把,這時候幾名親兵跑了過來問道:“小將軍!要不要就地宿營啊?”
“宿個屁營啊?傳令下去!連夜趕路!”秦嗣大吼。
“是!”
於是,整整一個晚上運糧車隊是冒雨前進的,當東方第一縷陽光露出來的時候,雨終於停了,確切的說是秦嗣他們已經走出了雨區。
“他娘的,終於走出來了……”望著前方幹燥的道路,再回頭看看泥濘不堪的地麵,簡直是陰陽兩重天啊。
“小將軍!要不要把前麵的牛再調回來啊?”親兵們見道路開始好走了,又跑過來問。
“換個屁啊!有換的時間早他娘的到南門關了!繼續走!”
“是!”
於是秦嗣又拖著二百多輛糧車一鼓作氣居然在當天的傍晚時分到達了南門關下。端木辛早在關前紮下了大營,此時已經升帳,所有武將俱在帳前站了,還有那兩排殺氣騰騰的刀斧手也站在了營地中央,這陣勢看起來象是特意為秦嗣準備的。
秦嗣來到大營門外,遠遠地便看見了那兩排抱著明晃晃大砍刀的刀斧手,心裏不禁嘀咕開了:“他娘的,現在離開子時還有好幾個時辰呢,怎麼就想著砍老子了?”想到這裏他把纏在膀子上的鐵鏈一甩,大踏步地向大帳走去。
“末將秦嗣率三軍糧草前來報到!”
端木辛不露聲色地望著麵前的秦嗣,目光落在他的兩個膀子上,隻見那上麵青一道紫一道全是被鐵鏈子勒出來的淤痕。其實之前已有快馬來報,說秦嗣以一人之力拉著二百多輛糧車奮力趕來,當時全帳將領聽了一片嘩然,隻有端木辛沉默不語,而現在望著滿身泥漿的秦嗣,端木辛的嘴角終於露出了一絲笑意。
“大帥?您可有其他吩咐?”見端木辛沒有反應,秦嗣忍不住抬起頭問。
“秦嗣,路上是不是遇到大雨了?”端木辛開口問到。
“是!”
“那你有何感想啊?”
“我……”秦嗣望著端木辛頗有深意的目光,心裏忽然一動,於是實話實說道:“我他娘的前幾天太懶散了,若是抓緊點趕路也遇不上這場雨了,還好我拚了老命準時把糧食運到了,但以後絕不會再犯這樣的錯誤了!”
秦嗣話音剛落,四周的將領們紛紛發出“哧哧!”地笑聲。
“唔……”端木辛微微點了點頭,“你能知道自己錯了就是好事,去吧,先把營紮好。”
“大帥!您是不是該重新給我找個差事了?”秦嗣現在最惦記的事情是上陣殺敵。
“難道你現在沒有差事了麼?”端木辛的老臉又拉了下來。
“呃……我…….”秦嗣撓了撓後腦勺。
“都回各自的營地吧,明日一早升帳!”沒等秦嗣繼續羅嗦,端木辛一擺手先自走了。
秦嗣見狀便也站起身拍拍屁股準備走人,卻聽見身後有人喊他:“秦將軍請留步!”
轉頭一看居然是先鋒官雷震天。
“啥事兒啊?雷大先鋒?”秦嗣斜著眼看他。
“嘿嘿!”雷老虎臉上陪著笑道:“秦將軍!明天我就去[上南門]了,所以……”
“噢,要多帶點糧食是吧?”秦嗣笑了起來。
“是啊!是啊!”雷老虎連連點頭。
“那要多少啊?”
“嗬嗬,我的先鋒營一共五千人,原本都帶著六天的幹糧,但是兄弟們飯量大,現在已經斷頓了……”
“嗬嗬。“秦嗣冷笑,“我說雷將軍啊,你們這一路上就不能省著點吃啊?還當是在京城的時候隨便胡吃海喝的啊?”
“嘿嘿……”雷老虎咧開嘴笑,但是這笑裏得已經帶著幾分尷尬了,“秦將軍說的是,這次領了糧食之後一定省著點吃。”
秦嗣撇撇嘴問道:“那你要領多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