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陛下,我成國如今富有四海,疆土之大,各朝各代無人能及,實行輕賦養民政策,百姓安居樂業,去年少府統計,百姓人口已經有一千萬以上,達到了中宗時期的巔峰,陛下年富力強,相信百姓數量定然不會止於此數。”
景懷率先一個馬屁,拍的袁炳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作為政壇常青樹,景懷曆經三朝,位列三公,靠的就是毒辣的政治嗅覺,從來沒有站錯隊的景懷,總能抱住最粗的大腿,但是當大腿出了問題的時候,他卻又能置身事外,本身就是十分傳奇了。
景懷臉不變色心不跳的繼續說。
“我成國向北,向東,向南都是大海,陸上唯有向西能開疆擴土,可是西方戈壁大漠,茫茫草原,貧瘠不堪,堪稱不毛(中東各路石油王子表示不服),所以,欲破了當下困局,還應該將目光放在海上。”
他這話剛剛說完,下麵就議論紛紛,好似一群蒼蠅,偶爾能聽見什麼“海盜猖獗”“有違祖製”“海中唯魚”之類的話在耳邊作響,景懷心中嗤之以鼻,一幫鼠目寸光的家夥,成國就是有你們在,老祖宗袁術那是何等風光,到了這一輩,南蠻,天維,滿珠,東成一幫跳梁小醜,竟把百戰帝國拖成了困獸。
“念恩啊,這個,海中難道有金山銀山不成?”袁炳因為心中向道,實際上,很多的道教典籍幾乎都提到過海外仙島,仙山的,若是海中真有大量金銀予取予求,那麼也不妨順便找找仙山。
“回陛下,海上雖沒有金山銀山,但是海禁一開,十倍於金山銀山。”
“愛卿,這可有些誇張了,海禁於百年前憲宗時期開始實行,憲宗之前是沒有海禁的,可也沒聽過那時候內庫充盈多少啊。”
“之前雖然不禁海,卻抑商,這金山銀山,便要靠商人從海外帶回來。”
景懷話音剛落,司空劉武便張口叱咄他道:“商人重利,十商十奸,若是興商,則人人逐利,必定人心不古,世風日下,到得那時,真是國將不國了。”
這話說的重了些,劉武是純粹的儒學大家,衛道士般的人物,是整個成國讀書人的楷模,烈宗讚他有士大夫之風。
景懷告罪一聲:“商人逐利,隻要在法律允許的範圍內,就沒有什麼不對的吧,據在下所知,您劉老大人家裏,有三個糧油鋪子,一個典當鋪子還有一個錢莊,那麼一大家子,光靠咱們這點俸祿可養不活,本官家中也有產業,既然大家都在做著生意,也都明白從商的利益,為什麼不能把他拿到明麵上談呢?”
成國是很特別的存在,在漢朝包括東漢末年,三公的俸祿,最少也有萬石以上的糧食,年底臘賜啊,獎賞啊也多。
不過到了成國,公務員不好當啊,三公對外說食萬石,實際上,豐年能有五千石就不錯了,平均一年也就三千五百石,有時候還得用布匹牛羊抵糧食,成國四海升平的背後,公務員默默奉獻了很多,甚至中宗時期,有很多大家族的官員都是無償任職的,叫做願官。
被景懷這一嗆,劉武也氣衝衝的不說話了,袁炳嚇了一跳,不當家不知柴米貴,聽了兩個加一塊一百六七十歲的老頭吵架,才知道官員都拮據成這樣了。
“臣手中有一份則子,是宏翰四十二年北海國即墨縣令許鋌上書請求開海禁的,當時神宗剛剛二禁海,沒有找到神山還招來了大批海盜到內陸作亂,讓神宗對大海非常失望,在這關頭,誰敢讓皇帝看見這則子?所以就留中不發了,並沒有上達天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