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小型貨車穿過了守在大門前的崗哨,徐徐向著被高高的圍牆圈起來的建築駛去。兩束晃目的車前燈刺進了前方的一片黑暗,無數微粒塵埃在車燈的光路中飛舞。
車在建築門前不足十步遠處停下了。副駕駛座下來的西裝男人舉止恭敬地拉開了車廂的滑動門,著淺色西裝、戴黑框眼鏡的老人鑽出了車來。他梳著一頭整齊的金發,戴著光澤耀人的銀色手表,腰杆筆直,年紀雖已不低卻仍顯得相當精神。
他的名字是亞曆山大·皮爾斯。對於多數人來說這個名字可能並不如許多時常在電視新聞中上鏡的政府要員熟悉,但實際上這個人的地位卻可能比那些人要高得多。且不說他如今身居什麼樣的位置,單隻搬出他“前任神盾局長”的身份便足以說明這個人的非同尋常了。
然而更罕有人知道,這仍不是這個老人秘密的全部。有誰能想得到,亞曆山大·皮爾斯,這位前神盾局長,真實身份卻是九頭蛇安插在神盾內部的間諜頭目?
就是這麼一位大佬,他這會兒卻麵色鐵青,臉上寫滿了凝重和肅然,似乎發生了什麼極為重要的大事。他剛一下車一名白大褂便從建築裏快步走了出來,神色緊張惶恐。
“萬分抱歉,皮爾斯先生。”白大褂剛一見麵便連聲道歉,“我們實在沒想到......”
“夠了。”老人不耐煩地揮手,“直接帶我去看看。”
白大褂應了,隨即領著亞曆山大·皮爾斯和他隨行的保鏢入內。
進入這棟建築,它表麵似是個存放些滿是積灰的重型設備的倉庫,角落裏結滿了蜘蛛網,頭頂懸掛著生鏽的鐵鏈。但隨著機關激活,一台落滿灰塵的重型金屬設備“吱吱呀呀”地自行挪開了,讓出了一條兩側安滿藍色led燈的狹道,夾道的熒光像是在迎接眾人下去。
走下階梯,底部別有洞天。一個龐大的實驗室被埋藏在這不起眼的倉庫底下,披白褂子的研究員們來來往往,精密儀器飛速運轉,四下可聞急迫的交流討論聲,氣氛似乎相當緊張。
領頭的白大褂領他們來到最核心的房間停下了。房間靠內側的牆壁側立著個長方體的玻璃罐,外殼已被人由內而外地敲碎了,玻璃渣和著淡綠色的液體灑了一地。沾著那不明液體的赤腳腳印一路延伸到門口,複合金的門板被蠻力揉得皺了起來,像團廢紙一樣被扔在牆角。
皮爾斯盯著那破裂的罐子,微咬嘴唇,麵色鐵青。
許久,他才開口問:“什麼時候的事?”
“一個小時之前。”白大褂額頭上掛滿了細密的汗珠,聲音微微發顫,“那個東西根本無法被控製......它一醒過來就不顧一切地掙出牢籠衝了出來。‘怪獸’的細胞顯然從結構上改造了實驗體的機能,鎮定劑對它毫無效果,並且實驗體表現出了極強的自愈能力,子彈似乎也毫無效果。它一路殺出了實驗室,沒有人攔得住它......”
“所以你能告訴我,現在我們的實驗體去哪兒了嗎?”皮爾斯煩躁地打斷。
白大褂思忖猶豫了好一會兒,才有些不大確定地回答:“應該......是去找打倒它本體的人複仇了吧?我猜測。”
“所以它回去找那個奧特曼了?”皮爾斯問,“你覺得它有希望能贏得了嗎?”
白大褂不敢出聲,隻默默搖了搖頭。
“如果它被重新炸成碎片那倒也好了。”皮爾斯惡狠狠道,“你最好祈禱實驗體最後結局不會是躺在神盾的實驗台上成為尼克·弗瑞的戰利品。否則的話,你知道你將麵對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