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山一葉殺人的速度有多快?沒有哪個浪人能接下他一招!
或許已經幾年沒有再次出手,讓人多少有些遺忘他曾闖出的赫赫凶名。當他在如殺雞一般宰掉第十七個浪人時,剩下的幾個浪人好像才終於意識到,即便受傷的劍聖也依然是劍聖,與自己這些人完全屬於兩種不同生物!
麵對四散逃跑的最後五人,空山一葉強忍暴起追殺的欲望,劇烈的運動讓血流加快,左肩上的窟窿流血流的正歡,已經有些眩暈的空山一葉不能再浪費體力,他還有最重要的事沒做:抓住那三個槍手。
他側耳聽了一下,發現正前方三十米外有激烈的兵器碰撞之聲,是霧子!對手有兩人,身手不弱。
空山一葉馬上意識到,一定是霧子已經解決了其中一個槍手,正努力纏住最後兩人。至於霧子究竟怎樣穿過浪人包圍圈、又是怎樣悄無聲息的殺人,他不用猜也知道,女孩用的肯定不隻是自己傳授的劍術,雖然空山一葉一直對女孩重新拾起忍術的做法相當不以為然,但此時也不得不承認,在一些特定情況下會起到決定性作用,就比如現在。
但霧子並不擅長正麵作戰,此時能纏住兩個劍術高手已經是極限了。想到此處,空山一葉再不遲疑,暴起身形直接衝了過去,但剛剛邁動腳步,身子卻不由得一歪,腿竟然輕飄飄的發軟。
糟了!快要支撐不住了嗎?看來身體依舊不夠強健,如果換做比古,這點傷勢對這家夥來說基本不會影響這種層麵的戰鬥……空山一葉不由得再次羨慕起好友不似人類的身體素質。他也不想想,除了比古和他之外,世間又有誰能夠做到拖著如此沉重的傷勢連殺十幾個武功高強的浪人!
就在他強行控製身體衝過去時,一個溫柔但堅定的女聲傳來:“北辰一刀流,空山佐奈在此。兩位身為有名有性的高級武士,怎能糾集敗類偷放冷槍,難道不怕家名蒙羞嗎?!”
畢竟是武家出身,千葉佐奈在看到空山一葉沒有性命之危時立即恢複鎮靜,與霧子的選擇相同,她恨極那幾個背後放冷槍之人。
事實上在這個時代,無論是歐洲、美國還是日本,隻要不是在戰爭狀態,皆以使用槍支背後偷襲為極大恥辱,一旦如此不名譽的事被發現,會受到整個階級的鄙視,嚴重者甚至會影響數代之後的名聲。
即便在暗殺最為盛行的幕末,偷放冷槍也是極其罕見的,而且一般在拔刀砍人之前,會率先通報名號或對方罪行,喊一聲諸如“天誅”“天草藩牙神幻十郎今日要為國除害”之類的口號。
此時,兩位武士已然被佐奈和霧子纏住。佐奈的劍術早已登堂入室,用堂堂正正的北辰一刀流劍術正麵壓製對手,霧子則利用奇快的速度和層出不窮的忍者手段騷擾偷襲。
負責此次刺殺行動的兩個高級武士也是了不得的劍術高手,加之早已懷著必死之心,倒也與二女鬥的旗鼓相當,雖然身中數刀,但且戰且退下依然氣勢不跌,招式也絲毫不亂,很有大將風範。
不過當看到渾身浴血的空山一葉提刀緩步逼近後,兩個武士再也維持不住戰意,眼神中不可抑製的泛起絕望之色。二人對視一眼,默契的齊齊大吼一聲,不顧霧子落到身體上的劍鋒,決絕的斬向佐奈,顯然打算以命換命。
同樣看到空山一葉出現的佐奈知道勝局已定,根本沒必要與對手性命相拚,連退數步躲開進攻,與此同時隻聽空山一葉突然啞聲喝道:“打算自殺!攔住他們!”
來不及了,在逼退佐奈後,二人毫不猶豫把手中武器插進對方喉嚨之中,從始至終,竟是一個字也沒有說過。
如果不是身體不支,空山一葉早已在第一時間打掉兩個偷襲之人的武器,但他此時已經虛弱的搖搖晃晃,能保持意識清醒已屬不易。
“夫君!”佐奈撲上前,上上下下仔細檢查空山一葉的身體,見愛人除了肩膀槍傷和胸前燒傷之外沒有其他傷口,才鬆了一口,流著淚道:“是我和霧子連累的夫君,否則以夫君的武功必不會被擊中。”
空山一葉搖搖頭,打起精神安慰道:“衝著我來的,是我太過大意連累了你們。你知他們是何人嗎?為何說他們是有名有姓的高級武士。”
佐奈抹掉眼淚,仔細看了看地上的屍體,指著其中一具說道:“雖然衣服上沒有家紋,武器也沒什麼特別的,但我認識這個人,他是井伊家譜代家老村上幸之助次子,雖然幾乎不怎麼在外人麵前出沒,但他曾在玄武館向我父親請教過一段時間的劍術。”
“井伊?我聽過這個名字。”
“是井伊直弼,井伊家乃是德川家死忠,數代出任幕府大老,而井伊直弼輔佐過四代幕府將軍,是天下權勢最盛之人,就連當代將軍德川慶喜有時也不得不看他的臉色行事,為人最是狠辣無情,最近這些年殺害了不少義士。夫君忘記了嗎,當初你與我父禦前試合,曾一腳把他踢下台的,是天下間最想殺掉夫君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