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外麵的影衛答。
一陣懶洋洋的腳步聲傳來，帶著影衛身上盔甲的聲音。
大殿亮了起來。
簡陋的殿裏，隻有八個坐墊，和一把還算不錯的椅子，由九個人坐著，隻有中央那個水晶球看起來價值不菲。
站在大殿水晶球旁的那個少年，有一頭烏黑的長發，眼睛黑的透徹，卻帶著一股戲謔在裏麵，衣著華貴。五官挑不出瑕疵，簡直美得不像話。
“小輩公西晗見過九位前輩。”
公西晗？！
所有人都在等著仙人開口。
仙人打了個哈欠：“他是我插在各國的眼線，有什麼事你們就問他吧——”
須臾眯起眼睛：“我們無法信任他。”
“須臾前輩自然會這麼說，因為我是你愛徒的眼中釘。”公西晗笑道：“真是不好意思，今天以這種方式與各位前輩見麵，我想應該給你們一些緩一緩的時間。不過，你們大可相信我，現在有什麼不懂得可以問我。”
萍首先問道：“我們首先要搞清楚你到底是誰？”
“公西晗，我隻有這一個名字”
“你真的是驚鯢撿到雪影國的？不是故意……”
“自然，我是不清楚的。”公西晗笑容滿麵，“我也是開了黃金瞳之後才知道仙人的。”
須臾氣的發抖：“你的話叫我們怎麼相信？！”
“唉——”一聲長歎從仙人嘴裏傳出：“雖然才過去一百年你們這些家夥卻都變成這樣了，連我都不相信了啊。公西晗確實是我故意放到路邊的，故意設法讓驚鯢撿回去的。”
“為什麼是他？那麼小，你就知道他會開黃金瞳？！”
仙人說道：“當然不是黃金瞳，那時候我確實不知道這種東西，在幾千年後還會出現。是因為他的委托，我一開始沒想讓他做我的眼線，現在隻是各取所需罷了。”
“是誰委托你的？師父？”
“這孩子的親生父親。”
殿裏又陷入了寂靜。
公西晗一驚，卻保持著淡定：“仙人是何意思？”
“終有一天你會知道的，孩子，現在我還不能告訴你。你的父親他已經死了，他在瀕死之際把你交給了我……咳咳……我的話不能太多了……今天就到這裏吧——都散了吧。孩子你跟我過來。”
仙人帶著公西晗走到神劍壇：“血魅是你拔走的吧？”
“是的。”
仙人看了看公西晗：“你知道瞞不過我的眼睛。可以控製它的力量嗎？”
“暫時做不到。”
“你現在當然做不到，你還不懂什麼是愛？什麼是羈絆？對這個世界，抱著恨意的你自然連黃金瞳都控製不了。”
“仙人……”
“你什麼都做不了啊——孩子，遲早放棄吧。”
“仙人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公西寧身上的輝的力量是我的有意為之。虞婭的黑氣是我造成的……那個萬骨骷的人是我找人假扮的，明白嗎？”
“仙人到底想說什麼？！”
“墨眉的主人我還不知道啊。孩子，複仇的門已經向你敞開，你會踏進去嗎？”
“我真的聽不懂仙人的話。”
“這些都是血魅要給你的考驗，後麵還會有更多窮凶極惡的東西等著你去克服，沒有墨眉。你願意接受我的位置嗎？”
“這才是仙人的目的嗎？”公西晗無奈地笑：“對不起，我沒有辦法接受。我還有很多要做的事，我覺得我還是適合做仙人的暗部。”
他轉過身：“我可以裝作今天仙人什麼也沒跟我說，神劍一把都不在了，結界也不需要了吧？”
“他有一天在，百姓們就會一天都安心。”
“是這樣嗎？如果沒有仙人的允許，我想那把血魅應該還在這裏躺著。”公西晗頭也不回地走了。
仙人看著神柱：“我今天是不是說得太多了？汶澤，我老了，這裏就交給你了。”
“父親……”黑暗中，響起另一個聲音。
“盡管……從有你開始，我就沒過過一天安穩的生活，你總是與我作對，卻繼承了我的意誌——這是最讓我欣慰的事啊。交給你了，我走了——”一團團白光照亮了神劍壇。
這裏千瘡百孔，屍骸遍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