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塵沉默了幾日,既沒有去見芸姬,也沒有去見行如真,連李白小也沒見過。
直到今日要出發前往東方祭台,她才跟著眾人上了馬車。
行如真與芸姬共乘一架。那麼李白塵便隻能與提安共乘一架。
提安像個沒事人一般,在車內念經打坐。李白塵當然也不能丟失臉麵,也裝作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李白塵心中有事,閉眼一會兒就忘了和提安鬥氣,滿腦子都是東方祭台的事情。
臨走前她與行如真暗下商量好了。途中會有人來劫車,到時候她便英雄救美,將芸姬救下,使芸姬對她心生感激。
她如此周旋在兩國之間,倘使前幾天的金鴿傳訊出了什麼紕漏,或是字裏行間被他看出了什麼,李白塵擔心行如真這老狐狸,可能會借這個檔口真的殺了她。
畢竟芸姬的相好也來了大行,到時候將她救下也罷,她被燒死了也罷,總有辦法叫芸姬感激他,哪怕不愛他,有點感激之情也是好的。
“女施主,喝水嗎?”
提安突然說話了。
她睜眼一看,是一隻新竹杯,杯子上雕刻著經文,頗有些意境。
“給我的?”
提安把被子塞到她手裏,握穩了她的手,往杯子裏斟茶。
提安的手非常溫暖,盡管馬車有些搖晃,但杯子在她手裏卻非常穩。
為她斟茶後,他又掏出另一個竹杯,仿佛與她的是一對。
“我昨日新做的杯子,無別人使過,你放心用吧。”
她不知道提安是什麼意思,她並不是如此講究的人,這杯子被用過又怎樣,新的又怎樣?
李白塵一口喝了。
她想起來,他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他們也一起喝茶,可那時候提安非常小氣,隻多給了兩三滴。
“再來一杯。”
“口很渴?可是有什麼不適?”
“不給算了。”她將杯子拋還給了提安。
提安未說什麼,又斟了一杯給她。
杯子再次遞過去時候,茶水竟泛起無數皺紋。
“不好!”
李白塵知道,劫道的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