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跡明顯是剛剛手寫的,上麵的墨水還沒幹。魚片小七聞了聞,有股魚肉特有的魚腥味。
他向身後看了一眼,咬下半塊魚肉在嘴中。
很鹹,還腥,但是小七可以肯定,肉沒毒,也不是人肉。
想到人肉,他看了眼自已裹著層層紗布的左臂,那裏還在往外滲血,還很疼。
他當時也象現在一樣先吃了一點點,肯定對身體沒害後,才將混著自己的肉和一小塊豬肉的肉湯給老婆和孩子吃。
小七有點放心了,外麵的人是女的,而且有食物,能夠沒什麼動靜的就到了店門口,肯定是有能力的人。
“這下有救了。”
小七在經過層層思考後,得出這個讓他欣喜若狂的結論。
他沒有先讓老婆孩子不出聲,也沒有回複外麵的人,而是將門又打開一點,將頭貼地向外望去。
他的目光看到外麵,先是驚訝,後是微笑。
驚訝的是他首先看到一把手槍,微笑的是他又看到了同樣向內望的小優,在微笑著的小優。
小優臉上的油彩遮擋了她的表情,可那雙眼中的安撫之意讓小七笑了。
“請等一下。”小七小聲地向外麵的美女天使輕聲道。
見對方點頭,他立刻站起身,走到還在哭泣的老婆身邊。
黃二清耳朵貼在卷簾門上,聽到門內斷斷續續的說話聲,一位普通而又偉大的父親和丈夫的形象在他腦中成形。
他知道自己沒來錯。
默默地換小優上前,看著小優寫字遞進縫隙中,黃二清瞄了眼這個末世中空曠的街道。
“我會盡力做我應該做的事。一定。”
小優將門打開半人高,先鑽進門內,黃二清在外麵盯著門裏。
過了一會,小優回來輕聲道,“軟蛋,可以進來了。”
黃二清人先入內,然後將風箏在門外靠好,拉下卷簾門。
屋內有點昏暗,一個斯文的青年正在安撫著家人,看著親人吃魚肉。
小優拉住黃二清的手,依偎在他身上。
等他們吃完不多的魚肉,那個青年走了過來,將手伸向黃二清,“我叫丁小七,謝謝,謝謝這位兄弟的食物。”
黃二清皺眉和他握握手,“你可以叫我黃老師,她叫小優。”
看黃二清皺眉,丁小七不知所以。
“你的傷是自己弄得吧,這樣的話暫時就沒法帶你出去了。要是信得過,我們先將你老婆孩子帶到安全的地方。”黃二清道。
丁小七苦笑一下,他不後悔。
“那就拜托黃老師了。”
黃二清點點頭,看了下店裏的櫃台,“我需要一些工具,不介意我拿點吧?”
丁小七道,“黃老師你隨便拿。”
這家店經營的是五金機械,黃二清在工具區找到幾套什錦銼收入背包,又將幾把三棱刮刀給收了起來。其它的,暫時用不到,等以後再說。
他在拿東西,小優則在幫丁小七的老婆鄭眉往身上抹喪屍血。
鄭眉細細的眉毛擰在一起,喪屍血很臭,她也隻能忍著。
她能忍,可她兒子丁冬不行,就是算嘴裏含著小優姐給的棒棒糖,他還是不肯讓抹。
黃二清看了眼正在勸說的兩女,想說點狠話又說不出口。
唉,時間還夠,等會就等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