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坑窪窪的院子裏,因為昨天雨水的光臨,而顯得更加的泥濘。姚白蓮深一腳淺一腳,小心翼翼的往前走,就怕髒了新做的繡花鞋。
“溪兒妹子,你們兩口子起床了嘛。”東屋前,姚白蓮滿臉假笑的敲著門。小賤人,要不是想讓你過去曲家謀點好處,老娘至於大清早就這麼低聲下氣的嗎。
“誰啊,大清早的叫魂啊。”曲溪兒披著外衣,打著哈欠,毫無形象的出現在了姚白蓮的麵前。
果然是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娃娃會打洞。曲溪兒不愧是盧豐的親娘,這說出來的話都一樣,姚白蓮滿臉鄙夷的扯了扯嘴角,忍著怒氣走上前去。
“溪兒妹子,還記得嫂子不?”
“喔~姚家嫂子啊,這麼早有事啊。”曲溪兒撩了姚氏一眼,不在意的轉頭繼續打著哈欠。
“哎呦,我的妹子啊,這麼大的事,你都不知道啊。”姚氏故作驚訝的大聲喊著,生怕曲溪兒不跟她走。
“你娘家現在發大財了,可比你前些日子走的時候有錢了。那個大院裏不僅仆人增多了,而且那工廠還蓋了好幾座。雖然你是出嫁的女兒,可你也是老曲家的人啊,難道你就這麼白白把東西讓人?你爹娘早早的就把你嫁人了,雖然是個秀才,可是也是屢試不中的秀才,你看看你現在的家,破破舊舊、窮窮嗖嗖的哪裏有曲家的半分生氣。”姚氏好像一隻飛入山澗的燕子,嘰嘰喳喳的吵鬧個不停。
“相公起來吧,姚家嫂子來了。”曲溪兒沒有理會在她身後呱呱噪舌的姚氏,轉身進屋去伺候盧秀才了。
當家的就叫當家的還喊什麼相公,一個泥腿子還想學人家地主老財,不過是個秀才而已,還是個屢考不中的秀才,肩不能提手不能挑的,這麼文縐縐的也不怕被人臊死。姚氏站在東屋門口,不屑的撇著嘴。
“姚家嫂子來了。”盧有誌身穿秀才長袍,精神抖擻的走了出來。
“妹夫也在啊。”姚氏扯著臉,尷尬的笑了笑。
她也知道大清早來堵被窩不太好,可是她也沒有辦法,這事不能讓其他人知道,最好是速戰速決。
“嫂子剛說我嶽丈家發財了,還蓋了幾座工廠。”盧有誌的耳朵很敏銳,這麼多話裏他唯獨注意了這句。
“是、是呢。”姚白蓮有些畏縮的回答著。
雖然她心裏鄙視盧秀才的作風,可心裏還是比較忐忑的。怎麼說他盧有誌也是有功名的秀才,這讓大字不識的姚白蓮打心眼裏畏懼。
“溪兒趕快做早飯,稍後我們帶上孩子過去嶽丈家看看,我也好久沒有見過嶽父嶽母啦。最近忙的分身乏術,說起來真是慚愧啊……”盧有誌低下頭,滿懷愧疚的說著。
“相公,謝謝你……”
曲溪兒拿出手帕感動的擦著眼淚。往日裏相公忙,喊他過去娘家都沒有機會,如今相公居然體貼的提議帶她回去。
“別哭,沒得讓姚家嫂子笑話。”盧有誌溫柔的給曲溪兒擦去了眼淚後,便攬著她的肩膀向廚房走去。
這邊姚白蓮可著勁的鼓動著曲溪兒,那邊五皇子楚旭逮住睿王不放。
“老九,你真的不去看看左相家的小姐。”楚旭滿臉促狹的望著楚鈺。
“你很閑?”楚旭挑眉。
“老九,你誤會我啦。自從母妃過世,五哥一直在為你操心。如今你也已經弱冠了,還是孜然一身,如何讓兄長不急。”楚旭滿臉哀傷的低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