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氏拉著安鳳俠的手,是越看越喜歡。這姑娘簡直太符合她心中對於女兒的幻想了,嬌媚女兒,聲如鳥鳴,說不出的委婉動聽,好……真是好啊!
“娘……”曲悠滿臉哀怨的喊著。
“哎。”汪氏心不在焉的應著。
二人似乎聊的極為愉快,陵安對汪氏的孺慕之情,汪氏對於安鳳俠的喜愛,似乎無聲的織成了一張網,任由他人亦無法插入一分一寸。
曲悠恨恨的坐到椅子上,把手中的茶盞捏的嘎嘎作響。小婊砸,登堂入室強要股份不說,如今更是明目張膽的搶奪她娘,真是叔可忍嬸子也不能忍了。她氣的咬牙切齒,把杯子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發出了‘啪’的一聲巨響。
汪氏嚇了一跳,轉身瞪了曲悠一眼,“小悠,你……”
汪氏話未說完便被陵安公主開口打斷,隻見她嫣然一笑,輕柔的拍了拍她的手“悠姐姐這是真性情,伯母莫要見怪。”
好,果然是知書達理的好女孩。汪氏滿意的點了點頭,心裏忽然萌生了一種想要把她許配給曲蕭的想法。她張了張口,最終無奈的幽幽一歎。
“伯母可是心中有事?”陵安焦急的問著。
好啊,果然是七巧玲瓏心,晶瑩剔透啊!汪氏對於安鳳俠更加滿意了幾分,心裏驀然萌生了沒有兒子的遺憾。
“娘,您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嘛?”
這句話,算是徹底把汪氏的心神給召喚了回來,她抬手一拍額頭,轉身看向了曲悠,“小悠啊,今天是孩子洗三的日子。”
曲悠點點頭,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她抬頭看向安鳳俠,故意叫出了她的名號,“陵安公主,今日府中事忙,便不再多留。”
陵安公主,這姑娘是個公主。汪氏一聽,頓時驚在了當場。
安鳳俠端著茶盞,恍若沒有聽懂一般,淺淺而酌。她抬頭衝汪氏一笑,隨後緩緩的點了點頭。
“伯母,鳳俠無意隱瞞身份,望請見諒!”
汪氏沒有答言,雖然她知道,能進入睿王府的人,向來是非富即貴,可是,這隨便就能碰到公主的事,她還真的沒有經曆過。此時她已經不像剛進屋的那會兒,對陵安充滿了新奇。
“民婦不知公主身份,失了禮數,萬望公主海涵。”汪氏驀然起身,衝安鳳俠的方向福了福身。
安鳳俠連忙側身,受了一個半禮。她貴為大秦國的嫡出公主,出身尊貴,這些年不管是男女老少,官大官小,跪在她腳下的人不計其數。可為何,她卻不忍心受這個女人的禮,難道……是她那眼中帶著的慈愛。
“伯母快快請起,所謂不知者不怪,您又何罪之有呢。”
汪氏點點頭,起身時略帶了幾分感激。
好啊,絕啊,這簡直就是奧斯卡的影後啊。陵安公主這份演戲的天分,再次讓曲悠高看了幾分。
“娘,我們走吧……”曲悠說完,挽著汪氏的胳膊向東跨院而去。
來時一個人,走時一群人。汪氏和曲悠呼啦啦的走了,隻留下安鳳俠主仆幾人在那裏大眼瞪小眼。
“公主,我們也走吧。”紫瑤上前。
“不……”安鳳俠搖頭。
不走——幾個丫頭對望了一眼,似乎有些跟不上安鳳俠的思緒。這屋內都沒有人了,不走又等待何時?
“公主,您……”綠蕪剛想詢問,就見安鳳俠抬腳走了出去,“公主,您去哪裏啊?”幾個丫頭連忙追了出去。
“去給孩子添盆。”說著,腳下更快了幾分。
曲悠在前麵走,安鳳俠便在後麵追,待汪氏母女到了東跨院時,她也終於追了上來。
“你怎麼也來了?”曲悠納悶的回頭。
安鳳俠先衝汪氏甜甜一笑,隨後方才轉頭答話,“來給孩子添盆。”話說是理直氣壯,恍若她才是孩子的親姑姑。
曲悠不想與她強辯,點點頭,側身把她迎了進去。
東跨院的主臥外,此時已經設好了香案,上麵供奉碧霞元君、瓊霄娘娘、雲霄娘娘、催生娘娘、送子娘娘、豆疹娘娘、眼光娘娘等十三位神像。香爐裏也已然盛著小米,蠟扡上插一對“小雙包”,下邊壓著黃錢、元寶、千張等全份敬神錢糧。臥室的炕頭上供著“炕公、炕母”的神像,擺著五碗桂花缸爐作為供品。
“快快快,看看誰來了。”大伯母笑容滿麵的把曲悠迎了進來。
“這位姑娘是……”二伯母疑惑的看著安鳳俠。
“這是……”汪氏抿了抿嘴,剛想開口介紹,便被安鳳俠給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