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給王妃看診。”楚鈺連忙把曲悠放平,腳下後退幾步將床榻給讓了出來。
衛河來不及擦汗,連忙從藥箱的隔層裏掏出錦帕,輕柔的覆蓋在曲悠的手腕之上,他眉頭輕蹙,屏住心神靜靜的把起了脈。
這、這是……
“衛大人,王妃怎樣?”幻珊兩眼發亮的看著衛河,是不是跟她想的一樣,小姐是不是身懷有孕了?
“王妃她,她這是……”衛河尷尬的咧了咧嘴。子幕那個混蛋,大半夜把他從被子裏麵叫起來,就這是為了這點小事,這讓他如何跟王爺說?
楚鈺的眉頭緊緊擰起,眼底向淬上了千年的寒冰一般,陰冷刺骨。難道,悠悠的病情很是嚴重,並不像幻珊講的那樣是身懷有孕。
“衛河。”
“王爺!”衛河轉身跪好。
“王妃的病情如何,你大可但說無妨。”哪怕是傾盡大楚國的半壁江山,他也不會讓她的性命有絲毫損傷。
楚鈺話音剛落,屋內的氣氛頓時凝重了幾分。王爺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小姐不是懷孕,而是中了歹人的暗算?幻珊的眼眶頓時紅腫了起來,她大力的推開衛河,猛的衝床榻衝了過去。
“小姐,小姐您到底怎麼了,您別嚇唬奴婢啊……”
“幻珊姐……”幻珊這一哭,把聞訊趕來的代柔等人徹底弄傻在原地。是不是小姐有什麼事,如果不然,平日裏最為穩重的幻珊姐怎麼會哭的如此令人心痛徹骨。
“小姐,小姐您不能有事啊……”幾個丫頭連忙奔進屋內,齊齊的衝向了床榻。
衛河一頭黑線的轉過身,望著哭的傷心欲絕的四大丫頭,無語的抽了抽嘴角。他說什麼了嘛?他說王妃是生病了嘛,他好像一句話也沒跟她們說過吧,她們怎麼就能把事情猜測到這種地步,這想象力還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啊!
“好啦,都住嘴!”衛河忍無可忍的輕喝。哭什麼哭,在哭下去王爺定然以為他的醫術不精,連王妃的病都治不了,還談什麼妙手回春之說。
幻珊幾人驀然收了聲,委屈的直抽搭,王妃都這樣了,衛大人居然還隻想著自己,如此狼心狗肺之人,真是枉費了王妃的一片真心,平白都喂了狗。
“衛大人,你若無法醫治王妃,奴婢們便自去尋找名醫,絕對不會汙了您的名。”代柔憤恨的轉過頭,那雙哭紅的雙眼裏滿是怨恨。
他真是受夠了,這些丫頭都怎麼了,平日裏瞧著一個個溫溫柔柔的,但凡是碰到有王妃有關的事,馬上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瞬間化身為狼,那股子狠勁想是不把敵人撕碎,就絕對不會罷休。
幻珊幾人這樣一鬧,把床榻上躺著的曲悠都給弄傻眼了,難道……她這不是肚子餓了,是真的生了什麼病,是被人投毒了,還是患了什麼不治之症。
“衛大人,有什麼話你就直說了吧,本宮能夠挺得住。”曲悠戚戚哀哀的開了口。
“王妃,您這是……”
“本王不希望你有絲毫隱瞞,王妃這病需要什麼藥,你盡管提,哪怕翻遍大楚國亦在所不惜。”楚鈺負手而立,神色驀然陰沉了幾分。
哎呀媽啊,可愁死他了,這王爺怎麼還跟著添起了亂呢。衛河重重一歎,剛要開口說話,耳邊再次響起了哭泣聲。
“小姐,奴婢舍不得你啊……”
“既然舍不得,那就趕緊去為王妃找藥。”衛河翻了個白眼,忽然感覺跟她們無法溝通。這些丫頭哭的如此難受,萬一他要是說王妃沒事,她們會不會親手撕了他?
代柔用手背擦了擦淚珠,抬頭望向衛河,“衛大人,小姐都需要什麼,你盡管說,奴婢親自去尋。”
嗯,這事還真的需要你親自去,別人做的食物可能王妃都吃不慣。衛河點點頭,隨後裝模作樣的沉思了片刻。
“你去小廚房裏為王妃準備些吃的,例如:魚丸湯,玫瑰糕,冰碗,白灼蝦,冰糖燕窩和鮮蝦雲吞餃。”衛河掰著手指,一樣一樣的說道。
吃,吃東西……
四個丫頭對望了一眼,不由的再次抽泣出聲。小姐這是沒救了嘛,不然衛大人為什麼不開藥,反而讓她們準備吃食呢?
“哭什麼哭啊,還不趕緊去做!”衛河開口輕斥。
代柔和靈佑抬手擦了擦眼淚,起身向房外走去。小姐,你要等我,奴婢絕對不會讓你空腹而行,待您吃完,奴婢定來陪您,不會讓您一個人孤單寂寞……二人連連回頭,生怕這一走便是永別。
哎呀我的滴天啊,這是鬧的哪樣啊,怎麼弄的跟生離死別的是的呢。衛河無力的歎了口氣,轉身欲哭無淚的看向楚鈺。王爺,這事跟他可沒有關係,完全是她們自己想象的,他可什麼都沒有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