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孤寂,滿麵蕭條。
楚旭從乾清殿走來,仿佛腳下有千斤重一般,單單這幾步,都走的無比艱難。
“五哥這是怎麼了?”為何,滿身的淒涼。
曲悠拽了楚鳶一下,暗暗向她搖了搖頭。看這樣兒,明惠帝或許真的活不久了。那麼,她的責任便重了,也是時候抓緊時間布置了。
楚旭強笑著點了點頭,轉身向玄武門的方向走去。
“走吧,我們也回去。”曲悠拉了楚鈺一下,跟上了楚旭的腳步。
沈宴迷茫的撓撓頭,伸手去拽楚鳶,想要跟她一起出宮。
“你幹嘛?”楚鳶飛快的躲開。
“出宮啊。”沈宴理所當然的答著。
出宮,她一個皇家公主,尚未婚配,出的哪門子的宮啊。楚鳶鄙視的看了沈宴一眼,傲嬌的往皇女室所而去。
沈宴不明所以的傻站著,直到曲悠看不過去,喊了他一起,方才如夢初醒的跟了上去。
“怎麼,舍不得鳶兒走啊?”曲悠打趣的挑眉。
“九嫂你可不要想歪,我跟鳶兒之間,左不過是兄妹關係。”沈宴挺直腰板,正義淩然的說道。
哎呦呦,有本事鳶兒在這兒的時候,你到是如此勇敢的說啊。曲悠不屑的撇開眼,腦中忽然閃現了一絲靈感。
“沈世子,你剛才是說,你跟鳶兒是兄妹關係,對吧?”
“九嫂,你想要幹什麼?”
她沒想要幹什麼啊,曲悠無辜的聳了聳肩,“九嫂這個人啊,心底最是善良,看不得年輕人之間的生死糾葛,愛恨情仇。這樣,你把剛才的話在說一次,我用本記上,等整理齊全,不用你幫忙,我會自動拿去給鳶兒看。”
曲悠越說越感覺有理,她連連點頭,一幅我是為了你好的模樣。
沈宴一臉驚嚇的連連倒退,直到後背倚上柱子,退無可退,方才穩住了心神。九嫂跟九哥果然是一家的,就連那陰險的模樣,都如此一折,不過……九哥明顯要比她狠上許多。
沈宴渾身一顫,討好的拱起了手,“九嫂,我跟鳶兒是真心相愛,你不能棒打鴛鴦啊。”
“不是兄妹嘛?”曲悠無辜的睜大眼。
九嫂真是太狠了,他那不過是氣話,她居然也會當真。沈宴欲哭無淚的垂著頭,餘光不時的瞄向楚鈺。瞧著五哥的狀態,他是多少指不上了,如今,也唯有求九哥能夠看在表兄弟的份上,讓他媳婦高抬貴手了。
“九哥,我喜歡鳶兒。”
“嗯,我知道。”楚鈺淡淡的應著。
那,你能不能跟你媳婦說說,讓她別這麼刺激我。沈宴抬起頭,可憐兮兮的看著楚鈺。
“你九嫂的事,本王不好管!”
這說的什麼話。你媳婦,你不管,誰來管啊。沈宴不滿的呲了呲牙,終是不敢太過於嘚瑟,隻能訕訕的轉過頭。
出了玄武門,眾人便坐上馬車分道揚鑣了。曲悠靠在楚鈺的身上,將思緒慢慢放空。皇後被扔進了冷宮,八皇子也算是失去了靠山,現在,隻要想法子把三公主楚清歌趕出洛寧城,他就算是巨龍,也要乖乖的盤著了。
“少陵,想個辦法,將三駙馬調離洛寧。”
“恩,本王去辦。”楚鈺點點頭,應了下來。
曲悠坐起身子,抬手掀開了車簾,望著逐漸黑下來的夜空,心裏也越發的沉重了幾分。回到睿親王府,夫妻二人早早便躺下了,一夜無夢,直到淺粉色的床幔裏傳來均勻的呼吸。
次日,曲悠就好像換了一個人似得,早早的用過了早飯。帶著幾個丫頭,走出了王府的大門,向著桂溪大街的方向而去。
“王妃,您這是要去哪兒?”
“去桂溪大街,看看鋪子。”曲悠微微閉眼,含糊的搭著話。
看鋪子,曲家所有的鋪子,全部都開在了朝陽大街上,難道,王妃又有什麼其他的好主意?幻珊跪坐在曲悠的對麵,一邊幫她沏茶,一邊垂著眼,暗暗的琢磨著。
“王妃,我們這回要開什麼啊?”代柔興奮的眯起了眼。
“不開什麼,開書院。”曲悠經意的說著。
書院?他們不是已經有了一家白露書院嗎?怎麼還要再開書院。代柔不解的歪著頭,似乎很是想不通。
“您怎麼又想著開書院了啊?”
“現在朝局紊亂,五皇子馬上就要繼承皇位了。雖說,百無一用是書生。但是,你們卻不要小瞧了他們,若是他們投靠了八皇子,與我們始終是不利的。”
“奴婢認為,這民以食為天,雖然書生什麼用處很廣,但是也不能荒廢了我們的根本。”幻珊微微一笑,抬頭提了個建議。
根本什麼是根本?我的根本就是土地,若是把土地都荒廢了,待災難來臨之時,豈不是要哀鴻遍野了。
“通知漣水村那裏,大麵積的種植水稻。找人去河東村那裏,把大司農百裏子夜給我請回來,我們還要大麵積的種植蔬菜。讓百姓們能夠全部都吃上,新鮮的,綠色的,環保的食物。”
曲悠一條條的說,幻珊就一條條的記錄,主仆二人分工合作,忙的不亦樂乎。
代柔在一旁候著,時不時的給些意見,當聽到曲悠提起百裏子夜的時候,她猛然抬起頭,朝靈佑的方向看去。
“靈佑,百裏大人不是在東城的據點嘛?”小姐難道忘記了,她當初派人去請過的啊。
“你說什麼?”曲悠順著代柔的目光,驚訝的看向了靈佑。
靈佑頂著壓力,困難的吞了吞口水,“代柔說的沒錯,百裏大人現在,在東城的據點。”
曲悠狂喜的裂開嘴,激動的握緊了拳。太好了,真是想什麼來什麼啊,她這方才想到要去請百裏老爺子,他就已然早早的來到了洛寧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