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禦手持黃絹,帶著一眾侍衛,浩浩蕩蕩的向冷宮走去,途經西側花園時,滿臉凝重的停了下來。
“羅公公,前,前麵那個不是……”小太監抖著腿,嚇得牙齒打顫。
“是。”羅禦微微眯眼,看著前方悠閑而來的楚秦。轉頭將黃絹遞給小太監,手中拂塵一甩,皮笑肉不笑的躬身,“羅禦,見過八皇子殿下。”
楚秦淡淡頷首,側頭看了眼許惠,唇角掀起諷刺的笑,“羅大人,哦,不……”他手指輕晃,神色中有幾分懊惱,“瞧本王這記性,現在應當是羅公公了。”
許惠錦帕捂嘴,好似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樂的花枝亂顫,嬌柔的倚進了楚秦的懷裏。她眼角微微翹起,挑釁的看著羅禦。
在燕王潛邸之時,他們便相互看不上眼,隻是,那時他羅禦是燕王爺的得力臂膀,她一個後宅婦人,如何也動他不得,可如今……
許惠晶亮的水眸朝羅禦的身下望去,帶著深深的惡意。
羅禦垂下眼簾,抬手製止了身後想要上前的羽林衛,餘光不經意的掃向楚秦的身後。忽然,他目光一頓,陡然睜大了眼。
“八殿下……”
“羅公公。”楚秦上前一步,滿臉冷冽的看著羅禦,保養得宜的手指挑起他的衣領,輕輕的彈了彈,“看破卻不說破,方才是聰明之人。”
羅禦很是焦急,幾次想要衝過去,又害怕驚怒了楚秦,進而對曲悠不利。他咬著牙,恨恨的看向許惠。
“皇上有旨,側妃許氏聽宣。”羅禦拿過黃絹,輕輕一抖,也沒管許惠是否接受,當著眾人的麵,大聲的宣讀起來,“側妃許氏,生性善妒,不賢不德,尚違禮教,**宮闈,懷執怨懟,念及昔日潛邸之情,今賜鳩酒一杯,留有全屍,準予許氏族人豎碑,立塋。”
許惠微愣,細長的丹鳳眼眯起,心裏的怨毒越發滋生,她咬著唇瓣,宛如瘋掉一般,朝羅禦衝了過去。
羅禦瞳孔微縮,快速的側過身,精準的抓住了許惠。
“八殿下,救我!”許惠淚眼朦朧的轉頭,尖叫聲響徹了西花園。
“閉嘴,在敢多說一句,雜家就割掉你的舌頭。”羅禦手指緊緊的扣在許惠的咽喉處,雙眼不住的朝楚秦身後望。
蠢貨……
楚秦清冷一笑,頓時明白了羅禦的用意,他輕輕擺手,讓人把曲悠推了過來。
“娘娘,王妃娘娘。”羅禦大喊。
“……”
呼喊沒有得到相應,羅禦心裏頓時急躁了幾分,他的手上更加用力,將許惠掐的幾番窒息,嬌豔的臉上越顯蒼白。
兩方人馬互不相讓的對峙著,楚秦手中有曲悠這張王牌,有恃無恐的跟羅禦叫板,似乎並沒有將許惠的生死看在眼底。
羅禦瞥向身側的侍衛,無聲的張了張嘴。侍衛點頭會意,悄聲退了下去。
“側妃娘娘,八殿下似乎並不打算救你呢。”羅禦貼在許惠的耳邊,低低的輕笑出聲。
“閹狗,有本事便殺了本宮。”許惠梗著脖子,不忿的叫囂。
羅禦的眼底閃過一抹譏笑,心裏萌生了殺念。這個賤女人,如此的不知足,有皇上那樣的珠玉在前,還敢肖想著那謀逆的反賊,活該被人玩弄,不過,到是可惜了這張與梅妃娘娘相似的臉。
他手上一翻,小巧而鋒利的寒鐵利刃躍然於手,在陰涼的夜光下,泛著清冷的光,令人不由的心裏一寒。
“你,你想要幹什麼?”許惠的眼底閃過恐懼,求救般的看向楚秦。她瘋狂的搖著頭,大串的淚滴從眼眶滑落,哭的淒美無比。
“雜家喜歡娘娘的這張臉,想要長久的留個紀念。”羅禦低低而笑,匕首飛快的向許惠的臉頰劃去。
隻見,寒光猛然閃過,許惠的臉上湧出了殷紅,鮮血瞬間噴出,原本嬌豔明媚的臉上布滿了刀痕,猙獰外翻的刀口從顴骨一直延伸到下頜,血肉模糊,慘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