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瑩等了許久,殿內不僅沒有出來人,更是連燭火都已然熄滅,她微微皺眉,趁靈佑沒注意,踮腳朝裏麵望了望。
靈佑餘光掃過,譏諷的緊了緊鼻,柳妃是新進宮的,卻敢跑來攔截皇上,這膽子也未免太大了吧。更何況,這殿內的人也不是隆裕帝。
“靈佑姐姐,陛下……”清瑩討好一笑。
“陛下早就回宮了。”
清瑩的小嘴微張,驚詫的看著殿內,小春子拍胸脯保證,陛下在舒敬殿內,難道是消息有誤?她微微蹙眉,轉頭朝靈佑福了福身。
“娘娘那裏還需要奴婢伺候,就不打擾姐姐了。”說完,扭著纖細的腰身,甩著手中的錦帕,朝臨華宮的方向走去。
靈佑努了努嘴,和靈純對視了一眼,不屑的冷笑。
曲悠醒來時,天已經大亮,望著陌生的宮殿,奢華的布置,她猛然一驚,快速坐了起來。
“悠悠,醒了?”楚鈺抬向她的額頭。
“這是哪兒?”曲悠的聲音沙啞,幹澀刺耳。
楚鈺穿衣下地,取來衣裳,靜靜的為曲悠穿戴起來,“這兒是永寧殿,皇宮。”
曲悠點點頭,慵懶的抬起胳膊,任由楚鈺伺候著。難怪她瞧著有些眼熟,原來真的是皇宮啊。
靈佑敲了敲門,得到楚鈺的應允後,推門而入,望著平安無事的曲悠,慢慢紅了眼眶。噗通……雙膝一軟,跪了下來。
誒,這是幹什麼?惹禍了?
曲悠歪著頭,不解的望著她。
靈佑紅著眼,俯身,‘砰砰砰’接連磕了幾個響頭,“奴婢失責,讓主子遭受大罪,望主子責罰。”
曲悠結果靈純遞來的棉帕,擦了擦臉,垂眸看向靈佑,“你是失職了,不過罪不至死,下不為例吧。”
靈佑謝了恩,守候在曲悠身邊,在也不敢挪動一分。
經過了這次的驚嚇,曲悠的性子似乎沉澱了下來,安靜中透露著些許恬淡,令人很是不適應。
隆裕帝派人過來問了幾次,知道她醒來,下朝以後就趕了過來。手裏拿著臨時寫的借據,顛顛的衝到了永寧殿。
“九弟妹,為了救你的命,五哥真是下了血本,瞧瞧……”楚旭一臉苦逼樣。
“這是?”曲悠疑惑的接過紙條,低頭一看,頓時黑了臉。搶錢居然搶到了她的頭上,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啊。
楚旭把整張臉埋進茶杯,不敢看曲悠的臉色,他餘光偷偷掃過,低聲詢問,“羅禦,九弟妹的臉色似乎不甚愉快,朕總是感覺背脊發涼,不會有什麼大事發生吧?”
他不知道,沒聽到。羅禦抬起頭,討好的衝曲悠一笑,狠狠的咽了咽口水。
曲悠怒極反笑,把紙條放在桌上,抬起臉,感激涕零,“臣婦向來秉持,能夠用錢解決的事,從來都不是事,說吧……”
多少錢?
楚旭眼前一亮,忽然覺得,麵前的女人好像隻大肥羊一般,令人垂涎三尺。
楚鈺嗤笑,剛想給他哥兩句,就被曲悠攔了下來,“五哥,可是想好?”
羅禦身體一僵,靠近楚旭,輕輕拽扯著他的衣袖,“皇上,皇上。”
楚旭躲開,低頭繼續糾結著,究竟要管他們夫妻要多少錢才合適。
羅禦嚇得不敢動,也不知怎地,睿親王妃的眼神仿佛能夠望進心裏,令人無端的產生恐懼。
楚旭猛的一拍手,剛想敲定金額,卻發現麵前已經空無一人,隻有冒著熱氣的清茶和守候在他身邊的羅禦,而那對沒有良心的夫妻,早就走的無影無蹤了。
“王爺呢,王妃呢?”
“出,出宮了。”
“該死的臭小子。”楚旭氣的大罵,拂袖而去。
羅禦苦笑,吩咐人把永寧殿打掃幹淨,隨後跟了出去。
曲悠失蹤的時間短,僅僅一天就被找了回來。為了不讓曲家眾人擔憂,楚鈺吩咐人三緘其口,不許透露一分,違者趕出王府。
剛剛回府,汪氏便迎了上來,望著虛弱的女兒,滿臉的心疼,“瘦了。”
“哪有娘說的那麼嚴重。”曲悠淡淡一笑,拉著汪氏的手,一同走進了主臥。
汪氏望向那微微凸起的小腹,尷尬的張了張嘴,“按說,你正在孕中,當娘的不應該開口,可眼瞧著就要入冬,……”
曲悠眨了眨眼,似乎有些疑惑,“有什麼事,不能對女兒說嗎?”
汪氏連連擺手,“不不不,都是一些小事。”
“是不是,爺爺他們想要回去清河村?”
汪氏抬頭,眼底滿是不可思議。她沒有透露一個字,小悠又是如何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