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身手極好,好幾次她隻輕輕一避,就躲過涼祁襲過來的戀血。仿佛一條蛇一般,腰身柔軟,韌性十足。與涼祁交手時,她明顯有所放水。涼祁攻過去的招數,招招犀利。而她都隻是防備著,找機會往許藝這邊湊。
涼祁無奈,一手撈起旁邊衣架上的衣服,朝她擲過去。
那是一件深棕色的大衣,破空而來阻礙了視線,那人隻得空出手去抓,抓到衣服的一瞬間,一把深紅色的匕首已然穿透了她的心髒。
涼祁的力度把握的很好,抽出匕首以後,她還留著一口氣,沒有死。隻是一雙眼睛依然執著的瞪著早已站起身的許藝。
經過了剛剛一段時間的打鬥,她已經緩過神來,此刻皺著眉看向跌倒在地殺手。問:“你為什麼要殺我?”
那人已經被重傷,口腔裏彌漫出血腥味。她抽了一口冷氣,憤恨道:“你自己做了什麼,你知道!”說完,她困難的轉頭看向涼祁,目光裏有著了幾分不舍與不甘心,她喃喃:“想不到想不到.....失手了啊。”
涼祁心下奇怪,正要上前逼問,卻見她已經沒了呼吸。涼祁轉頭,看向許藝,正好瞥見她眼中深埋的詫異,似乎知道她是為何而來而感到的心驚。涼祁道:“你什麼時候惹上的仇家?這可真奇怪,頭一次遇見不是來要我命的殺手。”
許藝欲言又止,半晌,道:“不知道呢,應該是覺得你會丟下我逃命,結果失敗就惱羞成怒了吧。”
涼祁蹲下身子,撥開她額前的劉海,“嗯?”了一聲,道:“組織怎麼回事?怎麼放出了個高級殺手。”
從不接近屍體的許藝湊過來,撩開大衣蹲在涼祁身邊,清楚的看到了那人額頭的月亮紋身。定了定神,她道:“看她的級別,不低呀。我父親死了以後,覺得我沒用,急於除掉後患吧。你回去之後,怎麼交代呢?”
血盟的殺手是會排名的,三百以下,月亮紋身隻紋一次,痕跡很淡。然後一百以上,紋身就上升到三次,極難消掉。若是前十名,除非承受比死還難熬的疼痛,才會被洗掉。這位,痕跡不重不淡,百名之內,可是涼祁沒見過她。
她甩了甩頭,無所謂的朝許藝笑了笑:“大不了就走唄,不過....”她皺了皺眉,撇著嘴角道:“我哥這幾天一直想退出組織,這樣一來倒是給他添麻煩了。”
許藝默了默,問道:“他走的話,你也會走嗎?”
這話裏有幾分期待跟忐忑,她自然的道:“到時候再說。”
涼祁收回放空的目光,其實,那時候就呈現端倪了。
正當她裝作文藝少女,傷春悲秋的扯了根草葉叼在嘴裏的時候,忽然聽見責罵聲,那聲音滿含著無奈跟鄙夷,就像在跟討債鬼說話。
涼祁心道:還有特意來影城裏吵架的?還是藝人不滿意自己的助理,找了個人少的地兒?
她順著聲音傳來的地方摸過去,頓時有些驚詫的瞪大了眼,連忙找了棵相對粗壯的樹,往後一躲,豎起耳朵。
好巧不巧,她滿心想尋的魏沉寒就在那兒平靜的站著,身子筆直,任由他眼前那個不及他胸口高的助理罵他。
各種難聽的話從這位長得知書達理的助理口中傳出,聽得自詡口才無人能敵的涼祁都佩服。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