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於思源的確比容均洛大,這是真的,大了四五歲呢。
想到當初那個傻乎乎的裝作自己是當紅明星的少年,到路邊搶車,還要威脅她一下,涼祁忍不住覺得好笑,靠著車窗牽起唇角,露出一個淡淡的很遙遠的笑容。
魏沉寒聞聲轉過頭,又盯了她一眼,若無其事的轉了回去。
被他一看,涼祁立馬正色,給管家跟鮮於思源都發了一條:“我還有事,撤了撤了。”就下了號。
她把手機還給魏沉寒,心情特別好的抓過他的手,摸了幾把,忽然想到什麼,問:“你是魏家的人?”
魏沉寒本是麵無表情,聽見這句話,挑了挑眉,側眸看她。黑徹徹的眸子像極了深淵下的冷泉,清澈透底,卻讓人看不清。
涼祁沉吟了一下,擺擺手:“你要是不想說,就別說了。”
聞言,魏沉寒轉頭,一副“那我不說了”的模樣。
見他真的順著台階下去,涼祁一絲也沒影響心情,繼續抓著魏沉寒的手順著他掌心的紋路,細細摸索。她早就知道魏沉寒不一定會回。
這個才十七歲的少年,心裏似乎藏著很多事,不願說給別人聽,也不願跟別人牽扯上關係。
她摸著魏沉寒的手,忽然想起胡天在木屋裏對他說的話,涼祁動作一頓,問:“你是不是很煩我碰你?”
涼祁自己就很怕別人碰她,對他這種感覺感同身受,等著他說聲“對”,她就撤手,再也不碰他。
魏沉寒回過頭,直勾勾的看著她,不知是不是涼祁看錯了,他眸子裏竟然閃過一絲擔憂。
魏沉寒慢慢的搖了搖頭,然後道:“我是魏家的人,對於魏家而言,我是個恥辱。”
恥辱?
魏家的人覺得他是私生子是恥辱?
涼祁慢慢坐正,漂亮的眼睛看著魏沉寒,想看出些什麼。
她一邊在心裏琢磨著這件事,一邊仔細觀察魏沉寒的表情。
容均洛自己不是私生子,容家業沒有私生子,她體會不到魏沉寒的感覺。
涼祁從小就被拋棄,父母都不知道是誰,別說這個,她連自家父母的長相都不知道,又怎麼知道身為私生子的心理活動。
頭一次,涼祁覺得眼前的人,除了外表,這個人也特別有意思。
涼祁往車背上靠了靠,道:“沒事,他們眼瞎。我覺得你特別珍貴。”
注意到魏沉寒聽了她這句話,表情有點一言難盡,涼祁便換了個詞:“哦,是珍稀,我覺得你特珍稀。別自卑啊,你這個人特別好,你家裏人認為你是......”涼祁不想說恥辱這個詞,頓了頓,她道:“你家裏人覺得你是那什麼,你別放在心上,要真覺得紮心,別跟他們見麵。”
說著說著,車子已經到了劇組門口,魏沉寒看了她一眼,大概因為角度的關係,他側著臉,眼眸裏帶了一絲金色的陽光。
他沒再說什麼,推開門下了車,臨走說了一句:“車費我之前已經付了,不用找。你直接下來。”
前一句話是對司機說的,後一句是對她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