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真咬著繃帶給自己纏上,這才瞥眼看她:“你應該知道我的身份了。”
涼祁點頭,忽然正色:“我隻問你一個問題,在組織裏,你是後選還是從小培養?”
“你問這個幹嘛?你怎麼知道這種事?”亞真後知後覺。
她突然這麼嚴肅,亞真還有點不習慣。
“你先回答我。”
“憑什麼啊?”
“她是從小培養。”夏丞從後視鏡裏看到亞真咬著牙用鑷子取出子彈,連麻醉劑都沒用,心疼的手背上青筋都起來了。同時也把心也稍稍給放下了:“阿真是被人選進去的。”
“哦。”涼祁癱在座椅上,恢複了吊兒郎當的模樣。
車子在一個公寓停下,涼祁脫下外套幫亞真擋住手臂,期間亞真一直翻著白眼,不領情的罵她:“沒見過你這麼配合的。”
涼祁好脾氣的不反駁。公寓所處的地方在郊區,沒幾個人住在這裏,比較僻靜,也比較容易幹壞事。
與其說是公寓,倒不如說是一個小房子。因為這邊除了這個房子,再沒有別的建築。院子裏種著花花草草,涼祁眼尖的瞅見了幾株白玫瑰,眼前一亮,登時明白過來。
“這是你們的秘密基地吧?”
從涼祁跟他們單獨待在一塊開始,亞真翻白眼就翻成了習慣。要不是她現在沒力氣,不清楚這個家夥的實力,早把她趕出去了。
事到如今,她也才明白,容家不是那麼容易被扳倒的。別說它本身的底盤夠穩,光說容均洛這個不穩定因子,就不知道能壞多少事。
她發覺自己身上被裝了竊聽器的那一刻起,她就不可能再跟涼祁對抗。
她又不傻,眼前這個人雖然看著白癡,行動也挺白癡,但是實際上比她要難對付的多。
既然她要和平相處,那就先耗著。反正不管怎麼樣都是一死,心理活動早就做好了。
涼祁戳了戳被花草簇擁著的白玫瑰,在眾多同類中,她顯得清新脫俗。
“你別碰壞了。”亞真被夏丞給按在院子裏的長椅上,他手裏拿著藥膏,上上下下搜索著受傷的地方。還不忘開口懟她一把。
涼祁抬眼,長長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陰影:“出了這麼大的事,你還想住在這裏?過著神仙一樣的日子,跟你的小男朋友卿卿我我?”
“你管得著嗎?”亞真看不慣她這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我過來不是給你做出氣包的,我過來是要問你,合不合作。”涼祁估摸著魏沉寒也快過來了,他一來,有些事她就說不出口了。必須趕在他之前。
亞真胸口上的擦痕被夏丞猛地一按,她疼的嘴角一抽,問:“籌碼?”
“你是來幹嘛的我也清楚,無非就是為了任務。但是你也知道,血盟不允許談戀愛。你身為內部人員,應該也聽說過涼蔚的事,他跟那誰盡管是真愛,不照樣被抹殺了嗎?”
“我聽說他是在任務中出事的。”
哦?血盟這個撒謊精。前腳說她還沒死,後腳就說涼蔚是因公殉職。
挺大義的啊。
“你信嗎?”
“你管得著嗎?”又是這句話。
涼祁不急,她在這方小花園裏走來走去,這邊踩到一株四季海棠,那邊又踩到一株扶桑,看的亞真眼皮直跳。
終於,她忍不住了,大義凜然的開口:“你管得著。”
“乖。”涼祁滿意的笑了:“現在你回血盟,隻有死的份,也許屍體還會被人給分屍。畢竟血盟變態的殺手那麼多,有些人喜歡屍體你也是知道的。如果你想保命,出國之後找一個大國,藏匿在一個小村落。反正你不缺錢。剩下的棺材本足夠養活你跟夏丞。你們做一對老夫老妻,也算是比翼雙飛。”
“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亞真忍不住心裏的詫異:“我有什麼可給你的?”
涼祁道:“我答應過一個人,除非在生死關頭,不殺沒有童年的人。”
“隻是這個?我可是殺過你同學。”亞真不信。
“我同學跟我沒有關係,而你是我的.........”涼祁瞥了一眼緊張的夏丞,又瞥了一眼不敢呼吸等著她說話的亞真,笑了起來:“合作對象啊。”
“怎麼個合作法?”
涼祁道:“我送你出國,你把血盟現在的新銳殺手名單給我。我知道,你一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