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著過了好幾天,涼祁都不提她的要求,搞得魏沉寒心裏七上八下的,偏偏他是個冰山性子的人,以前對什麼都不感興趣,也不會被人牽著鼻子走。現下心裏卻像是有隻貓,一天不歇的勾心撓肺,攪的他不得安寧。
是夜,涼祁換上網購來的緊身黑衣,戴上黑手套,悄無聲息的摸出了別墅。
大半夜的,她這麼怪異的裝束也沒人敢帶她,所幸她前幾天趁著沒人注意,把車鑰匙給配了一套。車庫裏車那麼多,隻要不留下把柄,基本不會被人知曉。
容城盛年紀大了,睡得早。拿個鑼從他耳邊使勁敲,他照舊打著輕鼾,沒有醒的動靜。這幾天被醫生折騰的夠嗆,又要照看公司,很少有能睡著的時候,一睡著就醒不過來。
容家的傭人們個個自覺,到了晚上都睡得熟,畢竟這麼大個宅子,警報器也不少,有人闖進來也能第一時間知道。保鏢們基本都是輪流巡夜,總不能白天不睡,晚上還不休息吧。那就不是人的身體了,外星人也熬不住。
至於管家...早被涼祁一杯迷藥給灌進去了,眼下估計正做著左擁右抱的美夢呢。
涼祁把警報器給設置了時間,趁著關閉的這幾分鍾,開車出了別墅。
很快,她就到了第一個人的家門口,雖然是來執行任務的,但是這位明顯很會享受,隻住了這麼幾天,還租了一棟別墅。
他門前栓著一條黑狗,呲著牙,大半夜還不睡覺。一雙狗眼爍爍有神,警惕的望著四周。
牆壁上安了三個攝像頭,紅光閃爍,彰顯著危險的氣息。
很輕的一聲“嗖”,黑狗在警報器的死角轟然倒下,龐大的身軀還在地上抖了幾下。
涼祁暴力解除攝像頭,拿出早準備好的皮手套,不知道在門上做了什麼,她輕輕一推,門開了。
別墅裏暗著燈,伸手不見五指,涼祁卻像是這棟別墅的主人一樣,暢通無阻,直接進入了主臥室。
她的臉像是隱藏在黑暗裏,看不清輪廓。殺手在睡覺時都會保持警惕,涼祁在進門的時候就聽到了踩在地板上的輕微腳步聲。
她站在原地側耳聽了聽,反而加重了腳步。一進門,她並沒有先去掀被子,而是靠近牆壁。凝神不動。
殺手也不知道自己宅子裏闖進了什麼人,但聽這動靜,明顯是個高手。
他手伸進睡衣裏,握住槍,剛要掏出,槍把一下子碰到了手腕上的表,發出一聲“噔”。聲音很小,他還沒來得及反應,腳步聲驟起,一把鋒利的刀穿過空氣,發出恐怖的撕裂聲,下一秒,他胸口一涼,穿心而過。
涼祁收回動作,伸手打開燈,看著那人捂著胸口跌倒在地,血液順著胸口汩汩流出。瞳孔睜的極大,一副死不瞑目的模樣。
她死後第一次殺人,有點緊張,手心、額頭上、後背上都出了冷汗。
似乎又體驗到了當初頭一次動手的時候,那樣的心悸。
涼祁把屍體處理完,去了下一家。
來帝都的殺手,亞真知道個大概,身為臥底,她知道這次大家所居的責任。也知道有多少人數,以及他們的地址。
臨走的時候她猶豫了一會,把這些告訴了涼祁:“容家是組織勢在必得的一條大魚,現在的開頭是為了鋪墊往後的路,他們這些人都窮凶極惡,能躲就躲,躲不及的就隻能......”她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除掉亞真也就隻剩下了五六個,一晚上的時間足夠了。
涼祁用手背擦了擦額頭上的鮮血,躲在門後,她倒是沒想到最後一位居然是榜十的人。
血盟怎麼安排的?為什麼要讓這麼一位大佬來坐鎮帝都?不是說亞真是底牌嗎?
這不對。
涼祁皺緊了眉,她錯估了實力,準備的也不全,最後一位殺手把她給逼到了小小的書房,剛剛幸好判斷失誤,沒有出手,不然不會割傷他的脖子,反而會把他一把槍送入地獄。
即便躲得快,她也被子彈射中了腹部。
她屏住呼吸,殺手在門口徘徊,腳步聲斷斷續續,一會在幾步遠的地方響起,一會在隻隔著一張臉的另一麵牆壁響起。
殺手安然無恙,她倒是快失血過多了。
涼祁調整呼吸,將短刀收回袖子,摸出手槍,大腦開始急速轉動。
她現在出去是不可能的,外麵的那位是出了名的神槍手,腦袋剛探出去,不等腳跟上,就得吃一子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