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小白與丸子無事,我緊繃著的心稍稍放鬆了些,抬眸看向半空,卻隻能看到點點殘影,也不知離淵此刻是何情形。
我一麵為師父輸送仙力,一麵問道,“師父,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師父麵色微沉,溫和的眸光陡然淩厲了,“此次是我大意了!”
“究竟怎麼了?”
師父沉吟了片刻,啟唇道:“天帝不知從何處弄來了噬魂草,此物乃是致邪之物,都怪我一時不查,著了他的道!”
我驚異的睜大了眸子,失聲道:“噬魂草?!”
“什麼噬魂草?”苓歌聲音從身後傳來,她不解的望著我,再看向師父時,麵色微沉,“師父?是誰將你打成這樣的?…丸子!!”
苓歌見了丸子之後立即衝了過來,將丸子抱在了懷裏,探手在他頸側,又輸了仙力在他體內查探了一番,這才舒展了眉頭。
師父眸光瞥到苓歌身側的胥傾,微閃了一下,擺了擺手,“小娃娃沒事。”
苓歌見了師父微變的神色,頓時蹙了眉,“臭老頭,你就算不相信胥傾,總該相信我吧?”
師父默然片刻,開口道:“噬魂草太過霸道,我一時不查,被其入了體內,既然你們都在,那我便放心了,丫頭們,給為師護法…待為師將那邪物給逼出來!”
苓歌點了點頭,看向我,待師父闔眼之後,她才輕聲問道:“噬魂草是何物?”
我微垂著腦袋,緩緩開口,“噬魂草,生長在九陰之地,乃是至陰至邪的之物,它以人的魂
魄為食,若是凡人碰了它,立即便會被吸取魂魄,增長其修為,即便是仙人…亦會受其影響…”
“九陰之地?那不是燭陰所在之處麼?噬魂草是一種草?”
我搖了搖頭,“噬魂草是一種蟲子,因其酷似草藥的外表以及以魂魄為食而得此名,別看我,我也不知道噬魂草為何會出現在瓊華,不過…應該和天帝脫不了幹係!”
我抬眸環顧了四周,那些癱倒在地的仙人個個看起來麵色如常,應該隻是暈過去了而已。
餘光瞥見那熟悉的白色衣角,我與苓歌道:“你看著點師父,我去看看琳琅!”
在琳琅身側還躺著暈了過去的司命,司命抬了寬大袖擺,將琳琅護在了懷裏,他們周邊是碎石殘桌,不遠處的地方,青石地麵已然凹了進去…與他們所在之地隻離了三尺。
“司命!司命!”我拍了拍司命的臉,他闔著眼,不曾有半點反應。
費力的將他挪開了稍許,輕搖著琳琅的身子,“琳琅!醒醒!琳琅!琳琅…”
他們卻都似熟睡,無一絲清醒的跡象。
我抬眸看了看天際,一咬牙,便將琳琅抱了起來,往師父那處走去,輕輕將琳琅放下,與苓歌道:“也不知道他們都是怎麼了,一個都叫不醒!”
本就擔憂的心更是焦慮了起來,起身,便回去將司命給拖了過來,“苓歌你能看出點什麼麼?”
苓歌用仙力在二人體內查探了一番,微沉著臉搖頭,“體內仙力醇厚,脈動平穩,也沒有受傷的痕跡…”苓歌在二人臉上看了一眼,繼續道:“看著…就像是睡著了一樣。”
如果琳琅與司命是這種情況,那那些倒地的仙人定也差不多…如此,隻能等師父清醒過來,或者…等帝君回來。
我抬眸望向了天際,隻能在心底默默祈求著帝君一定要贏!
“魔君,你能看清他們如今的情形麼?”眼角餘光瞥到一旁抬首望著天空出神的魔君胥傾,我壓下恐懼,開口問道。
半晌,胥傾都隻專注看向半空,不曾瞥我一眼,我眸光微黯,收回了目光,苓歌擔憂的瞧著我,正欲開口,卻聽得胥傾道:“離淵狀態不好,不過軒轅陵啟也未占上風。”
“狀態不好?!”我一瞬站起,吃驚的望著胥傾。
胥傾點頭,便不再多言,我眼角餘光瞥到一旁靜坐療傷的師父,驀地了然,師父亦是上神,連他都著了天帝的道,帝君…能堅持著與他戰鬥並不落下風已是非常之了不起,畢竟,他自那八十一道天雷與荒火中便受了點傷…
我不曾開口請求胥傾幫忙,除了此乃仙界之事,魔界不便插手之外,還有一個原因…從適才離淵的神色中,我看的出來,離淵將這一戰當做是他與天帝之間的戰爭。
帝君雖看似雲淡風輕的模樣,其實內心比他清冷的外表更為孤傲,帝君的驕傲…便是拚盡全力去戰鬥,即便戰死也不允許尊嚴被侮辱…
我垂著腦袋,無奈的揚了唇角,似哭似笑…
“軒轅陵啟會敗。”胥傾忽而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