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藏仙尊得知後,卻沒有驚訝,隻是親自廣發請帖,告知各大仙宗,下一任正陽仙主近日登臨的消息。
又過了幾日,臨近玄英登位大典,鳳昭明甚至想要動身親自下山尋人時,束忠方才來到了仙宗大門。
束忠遍體鱗傷,氣喘籲籲,是被幾位弟子用擔架扛著,往仁心峰搬的。
鳳昭明聽到束忠歸山的消息後,放下手中的事,親自前去迎接。
卻沒有見到心中想著的那個人。
束忠躺在擔架中,不停大聲呻/吟:
“我受了重傷……這一次真是身受重傷!我的手,我的胳膊,我渾身上下每一根骨頭都痛啊……”
聽束忠呻/吟聲頗為響亮,鳳昭明略微放心,猶豫了一下,他開口問:“百忍宗主何在?”
“嗯?”束忠道:“他將我送到正陽仙宗大門後,便回開源仙宗了。怎麼,鳳仙君,你有什麼事要對百忍宗主講嗎?”
鳳昭明心中失望,搖了搖頭。
束忠道:“這一路可是累壞了我們了,鳳仙君,你可要好好跟我賠不是。”
鳳昭明凝神想著那人的事,沒有聽到束忠說話。
束忠見鳳昭明神情嚴肅,怔怔出神,不敢再亂說,又開始大聲叫喚。
這位仙君宅心仁厚,精通醫術,然而性格卻不怎麼堅強。
鳳昭明被他吵得沒有辦法,隻好開口道:
“束忠不必擔心,到仁心峰後便有人為你治療。”
束忠道:“我痛得厲害。鳳仙君,一會兒治療時,可是由你主陣?”
鳳昭明搖了搖頭,道:“青陽仙尊親自出手。”
青陽仙尊主修醫道,他身處仙尊之位,卻沒什麼才幹,三位仙尊中,屬他成就最低。
束忠略顯失望,道:“那你來主持副陣?”
鳳昭明道:“不。”
“為什麼?”束忠有些激動:“之前你受傷,都是我不辭辛苦,替你治療,鳳仙君,你可太……”
“本君欲去開源仙宗尋百忍宗主。”
束忠這才消聲,躺回擔架,問:“出什麼事了?”
不知為何,鳳昭明心中有一種強烈的不好的預感,卻不好同束忠明說,隻是微微皺了皺眉。
束忠了然道:“原來你也會擔心百忍宗主。既然如此,為何不將金丹還給他?白害得我們路上受了那許多罪。”
這句話鳳昭明聽得清清楚楚。
他微微一怔,道:“什麼?”
“嗯?我說鳳仙君也會擔心百忍宗主麼。”
“不,你說……你說本君沒將金丹還給百忍宗主?”
“是啊。”束忠見鳳仙君身體忽然抖了起來,也有些害怕,小心翼翼道:“若非這般,我們可以禦劍飛行,不必……不必辛苦走路啦。鳳仙君,鳳仙君!你怎麼了?”
鳳昭明的脊背陡然升騰起一股涼意,直令他眼前發黑。
他終於知道這種不好的預感究竟是什麼了。
有些問題,鳳昭明之前沒有去想,甚至可以說是不願意去想。
那就是,刁拙與百忍關係並不親密,他為何會開口邀請百忍出招,替他製伏玄英仙尊呢?
“本君……”
鳳昭明身體略一踉蹌,後退了一步,才自言自語道:
“已將金丹,……還給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