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解立刻閃了過去,發現房門已經關上,同時裏麵沒有傳出任何鬧聲,不知道是不是隔絕效果比較好。
正當白解想試著敲一下門,右手剛剛抬起,卻忽然想到自己的身份。
思考了那麼幾秒,白解離開這裏轉身回到了木留香的門口,敲響了她那裏的房門。
木留香本打算早點休息,聽到房門的敲擊聲,還以為是雲朵過來竄門。
打開房門一瞧,卻發現又是白解,“你找我還有什麼事嗎?”她目露異色地打量著白解,肩帶有意無意地滑到了香玉般右臂上。
白解哪裏還注意得到這些細枝末節,急切地說道:“你的那個好姐妹,雲朵,我剛才看見,她被人強行拉到了房間裏去,你快去看看吧!”
“真的?”木留香是不太相信,這裏會發生如此的事情。
白解讓開身側,指著剛才看到的房門,“房間就在那裏!”
見白解說得有模有樣,木留香不由得收回疑惑,走出房門,朝那邊瞧了兩眼。
“嗯?”看到那扇房門,木留香發出一聲輕咦,目光有些奇怪的變化。
她一聲不吭,直接來到了這房門口,指著房門再次向白解確認,“真是這裏?”
白解已經肯定過兩遍,還被人這樣懷疑,難免語氣帶點火氣,“不信我的話就算了!”
“我不是不相信你的話,但你知道這個房間屬於誰嗎?”
“是誰又有什麼關係,你再不喊門,說不好你的姐妹就會遭受···遭受毒手了!”白解猶豫著沒有把話說得太重。
木留香一副過來人的樣子,微微搖了搖頭,“事情我已經知道了,謝謝你了。不過,你現在可以回去了,這裏都交給我就行。”
看著她老神在在的樣子,白解也不由得心生疑惑,難道她一點都不擔心自己的姐妹,還是她知道雲朵不會有事?
見白解似乎不願這樣離開,木留香推著白解往樓梯方向走了幾步,“快回去吧,雲朵肯定沒有任何事情,我可以保證,這下你該放心了吧。”
發現木留香的眼神裏真的一點慌亂之色都沒有,白解吊著的心慢慢放了下來,說來,他和雲朵非親非故,根本不需要太關心她的事情,這樣做完全是出於一種善意,不希望這個直言直語的女子發生意外的事情。
回到了樓上,白解走在回房的路上,腦海裏一直在回述剛才木留香的表情變化。
明明她最開始露出了一絲慌亂和擔心,但是看到那扇房門後,這些情緒都從她的臉上消失不見。
那個房間,到底是誰的?
一夜無事,白解醒得很早,昨晚雖然腦海裏遊蕩著許多疑惑,但一躺在透著香草味道的木織床上,人很快就陷入了沉睡,到早上醒來的時候,那些疑惑已經被他忘得差不多了。
空氣有些清新舒爽,花籃模樣的壁窗,正對著外麵參天古木上的花圃,白解走到窗邊,想好好欣賞一下萬花爭豔的絕美,卻突然瞪大了雙眼。
昨日見過的百花爭妍,在熹微陽光的映襯下,隻剩下孤零零的綠色花枝,滿地狼藉,鋪滿了暗自凋零的各色花朵。
難道這些花圃···也受了外麵那些枯萎花田的影響?
白解不知道猜測是否正確,但他隱隱有種感覺,恐怕花田枯萎的影響比想象的要嚴重得多。
早上集合的時候,白解從其他人的交流中,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不僅他看到的那片花圃,這一片古樹區域,乃至大半個花海市的花圃,全都一夜凋零,無一不剩,隻有少量栽種在私人院落裏的鮮花,得以幸存。
雖然是一大早,空氣也清新無比,但隊伍裏卻議論紛紛,所有人都感到了此次行動的不尋常,沉重的壓力開始像枷鎖一樣架在大家的肩上。
白解又在隊伍裏看到了雲朵,她的麵色和昨晚看起來並無多大差別,隻是細看之下,會發現她的雙眸有些紅腫,似乎不久之前才哭過。
木留香正站在雲朵身邊,白解朝那邊揮了揮手,就直接走了過去。
“早!”白解主動開口。
木留香應了一聲,雲朵也輕輕撚了下腦袋。
“昨晚休息得還好吧?”話雖是向兩人發問,白解目光卻漸漸移到了雲朵臉上。
“當然好了!”木留香一下擋住白解目光,讓他眼神一愣。“尤慕師兄開始召集了,我們過去吧。”
不等白解反應時間,木留香已經拉著雲朵的胳膊,越過白解往集合位置走去。
“她難道想隱藏什麼?”看著木留香嬌小的背影,白解暗暗想到。
今天大家的衣服都和昨日有些不同,因為今天是調查正式開始的時間,所有人都穿上了書院特製的夾衣裝,外麵是件薄西服,裏麵搭著厚織襖,不管是男是女,身形看上去都略顯臃腫,不過氣勢立刻就出來了。
其他學院也陸續來到了樓下的集合地點,今天不隻道簡書院,所有的學院都要一起行動,不過也隻限今天。
到了集合地點白解才發現,他們來的人竟然是最少的。最多的是鬆山書院,一所以研究植物出名的中型書院,坐落在江南市的郊外,毗鄰江南市最大的植物園,他們竟然來了四五十號人,全都打扮得同園丁一樣,一臉興奮地望著周圍的花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