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峨的大雄寶殿之前,寬闊的廣場一望無垠。周遭群山環繞,鬱鬱蔥蔥,山水映襯之間,大氣中透著別處難有的婉約之感。清新的空氣之中,似乎都飄散著淡淡的荷香,縈繞依依,不去不淡。
無數盛裝的達官顯貴相伴於此,無論是誰,臉上似乎都帶著淡淡的笑意。因為別國來朝,這對於一個國家而言,是何等榮幸而莊重之事。如今他們代表的不僅僅是自己,更是這整個東陵。
而此時此刻,場中最為搶眼的一定要數那邊不期而遇的兩個人。因為兩人從來到這裏開始,便已經互相攀談了起來。隻不過這言語雖然和諧,可彼此心中,卻難有定論。
“皇弟果然清閑,這種非常時期,你卻不好好陪著寧西使臣,本宮到是忍不住為你擔心一二啊!”
蘇景瑞雙手抱胸,頗為戲謔的笑道。因為從今日來到這裏開始,他便發現蘇慕楠有些反常。因為平時麵色隻是沉靜的他,今日似乎頗為陰鬱。仿佛遇到了什麼煩心之事。
這邊,蘇慕楠依舊一身黑衣,如黑曜石般的眼眸冷冷的注視著,眼前春風得意的蘇景瑞。其實從這一點已經能夠清晰的看出,他的父皇究竟是有多麼的偏心了。
因為自來到山荷寺開始,他忙前忙後,難有清閑。所有最複雜最容易引起罪名的事務,似乎都被按在了他的身上。而與此相反的是,蘇景瑞身為太子,卻可以無所事事,作著最輕鬆,最容易的事情。
他真想問問那個身為他父皇的男人,都是兒子,為何會有這樣的天差地別。可是他知道,就算他問了,也沒有絲毫的作用。
因為他的母妃,是玉王府的郡主,僅此而已。
“謝謝太子皇兄勞心,本王已經將使臣安排妥當。人家畢竟是使臣,並非犯人,不需要本王隨時跟隨。到是太子皇兄你,或許才稱得上清閑吧!”
嘴角輕笑,眼底卻略有冷意流淌。累又怎麼樣?不受待見又怎麼樣?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很快,自己眼前的這個障礙便會被清掃的一幹二淨了。
雖然他不明白自己母妃與玉驚瀾之間,究竟有什麼秘密,但這依舊改變不了他想登上王位,廢除玉王府的決心。因為玉王府對於他而言,是眼中之釘,錐心之痛。
聞言,蘇景瑞頓時眉頭微挑。看樣子,他這皇弟,的確喜歡與他過意不去。他的確清閑,可清閑又怎麼樣呢?誰叫他們父皇如此寵愛於他?
“清閑有清閑的好處,忙自然也有忙的樂趣,皇弟還是好生享受吧!”
說罷,目光戲謔的望了蘇慕楠一眼,蘇景瑞已然轉身,尋自己的位置去了。他和蘇慕楠,向來沒有什麼話聊。
蘇慕楠見此,也隻能冷笑。目光投向那邊已經落座,漫不經心搖晃折扇的蘇瑾,不禁微微點頭。他覺得,自己的兄弟都該似眼前的蘇瑾一般,漫不經心,遊戲人生。
因為這樣的他們,才能不被稱之為障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