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議論紛紛的廣場,在這一刻變得鴉雀無聲,一雙雙驚訝而古怪的目光止不住的射來。毫無保留的落在了少年的身上。顯然,玉驚瀾忽然起身,說出的話語,讓在場的眾人能以理解。這寧西重寶,為何會變成東陵的東西。
“驚瀾,你這何意?”老皇帝瞳孔微縮,頓時轉頭對玉驚瀾問道。玉驚瀾的一席話無意引起了他的高度注意。看樣子,這個驚才絕豔的少年終於是看不下去了。若是他再不出口的話,他們東陵的麵子可就要被丟光了。
見玉驚瀾忽然起身反駁,這邊的淩越也一臉的詫異。當即麵色陰沉的道:
“世子殿下,此畫的確是在我妹妹的收藏中找到的。而且其上的落款也來自我妹妹,你憑什麼說此物來自東陵?難不成向來說一不二的錦玉公子,也要信口雌黃了嗎?”
嘴角揚起一絲嘲諷的笑意,淩越望著玉驚瀾的目光又一次變化。如若答不出來,那便答不出來吧。又何必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呢?原來曾經被淩淺如此忌憚的人,也不過如此。
在他淩越麵前,丟人至極。
可眼見淩越嘲諷而嫌棄的目光,玉驚瀾的臉色卻沒有半點變化。一雙星眸冷靜的可怕,俊逸的麵容古井無波。這樣的他,仿佛在注視著一個傻子。
薄唇輕啟,終於是冷聲道:
“難道題字的落款是淩淺,那這幅畫就一定是淩淺畫的嗎?身為她的兄長,你們卻連字畫是不是她的都無法判斷,當真是可笑之極。”
踱著步子,玉驚瀾已經緩緩走向淩越,一種無形的氣場自他的身上擴散而開,讓淩越呼吸一滯。他發現,那少年身上竟有一種無形的壓力,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皇上,還請你們把話說清楚,如若不然,我寧西絕對不會承認你們的汙蔑。我想您也不希望我們兩國剛剛緩緩的關係,就此崩裂吧!”
一邊運轉內力抵禦著撲麵而來的壓力,淩越一邊向上方的老皇帝稟報道。隻可惜,或許對老皇帝而言,他並不想插手此事。他巴不得,玉驚瀾能替他全然解決。
“淩越使臣莫要著急,驚瀾乃是我東陵國師,他說的話自然有其中的道理。你稍安勿躁,若是驚瀾真的無故構陷於你寧西,朕定然會嚴肅處理,絕不姑息!”
望著老皇帝,這邊的雲汐顏不禁冷笑。不愧是做皇上的人,話中的冠冕堂皇真是讓人無法反駁。如果是當初蕭逸宸有老皇帝一半禦人之道,他或許都不會對她下殺手。
不過人比人總是會氣死人的,就像她與玉驚瀾比,總是一敗塗地一般。如今再看到這張圖,竟又讓她止不住的去回憶,當初那風姿卓然的紅衣少年,對她深深的告誡與幫扶。
她可以想象,此刻玉驚瀾的心情,會有多麼的糾結與嘲諷。
“淩公子不必心急。你不是想知道圖上此物是什麼嗎?那我來告訴你,這種植物叫絞殺榕,生長在偏遠的深山之中。那裏終年少見陽光,大樹參天,人跡罕至。而這些絞殺榕自生長開始,便會在大樹的根部盤根錯節,一點一點的纏繞而上,讓大樹處於它的囚籠之中。而最後,它會恩將仇報,將養育它的大樹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