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小姐這般口齒伶俐,應該不是世子教的吧!”
“落莊主,小徒一向這般乖張,多有冒犯。不過畢竟於你是小輩,這般過多糾纏,怕真要顯得小氣了。”
落海棠回嘴的話方才出口,這邊的玉驚瀾便不動聲色的截斷了。顯然,即便雲汐顏偷聽有錯,可以他護短的性子,自然也會護著她。
而且雲汐顏才剛剛躲藏好,便被他抓出來了,也未偷聽到什麼。或許換句話說,似乎該說的,眼前的落海棠都還隻字未提。
見玉驚瀾開口,這邊的雲汐顏也是一挑眉,心裏一陣暖意流淌。以前都是她保護別人,可如今受了委屈,卻自會有人出頭,這樣的舒適之感,可見一斑。
不過固然在嘴上勝了落海棠,她卻有些悵然若失,因為自己是都沒有聽到。看樣子有的事情,還是隻能詢問玉驚瀾了。
可就在她再次準備離開的時候,身後卻傳來了玉驚瀾漫不經心的聲音。明明隻是漫不經心的一句話,卻瞬間讓雲汐顏興奮不已。
“夜路難測,過來等我與落莊主聊完再走,也不遲。”
但與雲汐顏的興奮不已相反,此刻的落海棠的臉色卻黑如玄鐵。她就那麼愣愣的望著那如玉的少年,說不出一句話來。他,他這是什麼意思?
“落莊主,我們交易在先,如今你應該已經吃的差不多了,是不是該兌現自己方才的諾言了?”
鳳眸毫無溫度的移到落海棠的俏臉上,玉驚瀾似乎不是在請求,而是在命令。他的忍耐是有限度的,答應落海棠這個交易,已經是底線了。如今天色已晚,他不想再拖了。
“世子,你……”
落海棠咬著紅唇,心中萬種不甘。可是她知道,玉驚瀾說過的話,從不會收回。當初尚且年少的他便是如此,何況是如今呢?
事到如今,那個秘密早已實行,即便是說出來,又能怎麼樣呢?而且或許隻有告訴眼前的少年,他才能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
而在落海棠糾結之時,這邊的雲汐顏已經緩緩的落在了湖心亭之上。隻不過她卻隻是坐在亭邊,默默的注視著玉驚瀾修長的背影。
她知道,讓自己過來,落海棠便已經不悅了。她沒必要繼續去激怒落海棠,因為她不屑於此。
不過如果落海棠要講之事,當真與她有關,那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會怎麼樣。
緩緩將目光收回,落海棠終於笑了。隻是這一次的笑,卻並非假笑,而是發自內心的釋懷與喜悅。一雙眼眸靜靜的注視著對麵的少年,終於是開口道:
“我知道,淩淺死的蹊蹺,為此許多人都將她的死歸結到你的身上,甚至連寧西皇上蕭逸宸也咬著你不放。所以即便淩淺是你的死對頭,你也很在意她是怎麼死的,對不對?”
落海棠一邊笑著,卻並未等待玉驚瀾的回答,而是接著道:“其實你真的不用自責,因為害死淩淺的凶手從來都不是別人,就是她自己!”